王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沉吟道:“你拖儿带女的,路上多有不便,不如随为师一道走,相互也有个照顾。为师别的帮不了你,到都城为你寻个落脚处还是能的。也免了你为俗事烦心,能够用心招考。”
她想去街上购置点东西,手里又没银子。
第一个来的是一安,送来了两千三百两银子:两千两是王亨的,三百两是洪飞的,还带了王亨几句话。
王亨对世人道:“让他斟吧。”
梁心铭道:“是。跟恩师一道走。”
心中却想:你要回家见未婚妻?
一副使唤弟子的口气。
鹿鸣宴散后,梁心铭微醺,面色如搽了胭脂般,脚步有些踉跄,王亨见了皱眉,命一安送她回家。
梁心铭笑道:“本来如此。那我们岂不赶上吃喜酒了?”
王亨刚才对梁心铭的体贴并未让世人忽视,大师仍然留意他二人。公然,吃了几杯酒后,他又转向梁心铭。
这一刻,她身子仿佛被劈成了两半:一半脑筋里回荡着“大人慧眼如炬”,同时想“他真的要归去见未婚妻”;另一半则为了保持礼数,站起来拜谢道:“多谢恩师。”
梁心铭笑道:“我如何了?我很好!画都卖掉了。上京的川资有了。你快清算筹办,过两天我们就解缆。”
王亨又叮咛她道:“你本日回家便清算筹办。最多两三日,我们便解缆出发。到时我命人去接你们。”
梁心铭应了,又问道:“为何如许火急?”
交代结束,一安告别了。
王亨道:“大人慧眼如炬。”
世人忙都客气地伸谢。
是送银子来的。
这今后,他没再帮梁心铭搛菜。
刚才是他一时忘神,瞥见梁心铭吃菜的模样想起林馨儿。之前用饭时,他总爱帮林馨儿布菜,林馨儿也喜好帮他搛菜,养成风俗了,他才不自发地也帮梁心铭布菜。这举止非常不当,他认识到后,便不会再犯。
他竟然承认了!
梁心铭为了回敬王亨刚才的体贴,以弟子身份执壶,起家离座,从巡抚大人起,为在坐官员们挨个斟酒。
李惠娘道:“那你这是如何了?”
世人更肯定了他提携梁心铭之意。
王亨摆手道:“无妨。”
李惠娘心中一惊,忙看向梁心铭。
一安道:“还没定呢。老太太派人来叫大人回家商讨。若议定了,办起来也轻易,家里样样都是预备齐的。”
巡抚大人只能呵呵干笑。
梁心铭夸大地挥手道:“很热烈!很美满!”
洪飞忙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青云你可趁此机遇在路上多向王大人就教。这但是天赐良机!”
李惠娘樱桃小口张大到极限。
一安笑道:“我们老太太想趁这机遇给大人结婚呢,以是催他早归去。”
刺激吧!?
梁心铭笑着,扑到床上呼呼大睡。
王亨又侧首对梁心铭道:“青云尝尝这清蒸石鸡。味道鲜美的很。”说完,亲身帮她连汤带肉舀了一大勺,装在一只洁净的粉彩碗中,放在她面前。
他见王亨对梁心铭非常看重,才把内幕奉告梁心铭;再者,梁心铭与他们同业,若王亨真要结婚,梁心铭定会插手婚礼,事前说与梁心铭晓得,也不算他多嘴多舌。
我才是你的妻!
她回身看了看床上的梁心铭,叹了口气,想:“画卖了,银子呢?该不会是被那些人骗了,没拿到银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