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熙澈道：“让他去杀！”
高淳，是左端阳的弟子！
湖州离都城虽远，湖州官员对王亨却如雷贯耳：他破了镇南侯的案子，连累无数官员落马；岷州巡抚灭门一案，又杀一批，现在他剑指湖州，谁敢幸运？
“我儿所言有理。苏熙澈恐怕也是因为左相，才建议让王亨清查此案。左相在湖州的权势盘根错节，若被王亨杀一批，对左相但是莫大的打击。”孟远翔用挖苦的语气，嘲弄王谏父子被苏相操纵。
湖州的宦海乱了。
苏熙澈道：“金大人此言差矣。如果谁保荐的人，就成了那人的嫡派，这还了得！金大人也保荐过呢。”
王亨拿下高淳，又牵出湖州按察使连进、按察副使等大大小小十几位官员，此中有一名是王氏族人。
他们想着，都已经做到这个境地了，应当能让王亨对劲，少一个吴嫣，不至于就翻脸，大师都是在宦海上混的，谁手上真洁净？再说，这件事王家人也有份。
他说话真算话，少一个都不可！
靖康帝道：“哦？王亨在都城杀了一批官员，在岷州又杀了一批官员，爱卿不怕他去湖州再杀一批？”
当日，湖州丁巡抚接到王亨和林巡抚的手札，对于王亨在信中放的狠话，半点不敢怠慢，当即号令湖州按察使司彻查拐卖女童一案，给徽州方面一个交代。
靖康帝脸黑了。
这的确欺人太过！
这点，王亨验尸时便发明了。
靖康帝也不同意，王亨和孟远翔到一处，非吵起来不成，如何能精诚合作、审理案子？但是金尚书说的也有理，须得另派一人去，才气堵住悠悠众口。
谁知，王亨竟然真追杀过来了。
靖康帝道：“让他去杀？”
拐卖女童案激发湖州宦海地动，将众官员的其他罪过都抖露了出来，贪污纳贿、杀人侵产，罄竹难书！
金尚书说林平是王谏保荐的，分歧适。
他当即拟旨，命王亨尽力清查此案。
※
王谏不动声色，神情淡然的很。
孟清泉冷静听着。
苏熙澈正色道：“那也要杀！江南乃大靖的粮仓和财税重地，不比别处。皇上如果太宽大，只会让赃官更加尽情妄为。杀一批，换上来的一定就都是清官，但起码能够起到震慑感化，令他们有所顾忌，不然腐败到不成清算的境地，就来不及了。而王侍郎正可充当皇上手中的利剑！”
“金尚书怕王亨在江南立威，想让为父去管束他，给他制造费事。谁料王谏却毫不踌躇地承诺了。――这是想将为父拖下水呢。”孟远翔目光炯炯，看得很透辟。
湖州的官员怒了。
高淳在牢里放肆地放话：“无知小子，江南宦海是他能动得了的吗？等着瞧，看他如何结束！”
金尚书脸红了。
湖州，一众官员面对俄然杀过来的王亨，很憋屈。
靖康帝问：“都杀了，再换一批，就是清官了？再者，这些官员连累遍及，这一杀，会不会激发更大的冲突和结党斗争，乃至于宦海动乱、民气惶惑？”
当即有人反对，说这两人有冲突，如何调和？
靖康帝气度大畅，道：“爱卿所言，甚合朕的情意。”
早朝后，孟远翔回到家，一面命人清算行囊明日出发，一面将此事奉告了女儿孟清泉，和她商讨。
户部金尚书出列，奏道：“此案在潜县治下产生，潜县县令梁心铭是王侍郎的弟子，二人干系密切。为制止别人说王侍郎偏袒弟子，微臣建议都察院派一人帮手王侍郎，共同审理此案。左都御史孟大人就很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