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心铭看着刺客,俄然放脸,眼中射出锋利的光芒,道:“反正恩师已经开了杀戒,干脆就杀个完整,何况都是些赃官贪吏,该杀!杀了才造福百姓。”
梁心铭便对着那刺客作起画来。
梁心铭号召世人:“都来看看,像不像。”
梁心铭部下不断,嘴里答复道:“费那工夫做甚么。把他的模样画下来,命人送给恩师――”她抬眼看向刺客,长长的睫毛悄悄合拢,然后再翻开,微微一笑。
邱伯拜别后,梁心铭抱着朝云吃馄饨,把馄饨吹冷了喂女儿,一面想:“敢来刺杀本官,让小亨亨断你们的命脉!”
父女俩你一口我一口。
梁心铭叹道:“杜鹃啼血啊!”
刚将刺客拖到门口,梁心铭俄然又道:“就算是极刑犯,本官也不能不给人留但愿。奉告他们:谁若交代出有代价的东西,本官便写一封手札给恩师,请恩师网开一面,宽恕他的家人。不然以恩师的脾气,怕不会包涵面。”
王亨道,宋之献派人暗害梁心铭,和拐卖女童案有密切干系,他奉旨一追到底,名正言顺!
宋之献,是左端阳的外甥。
刺客不由屏息凝神,等候她说出送画目标,又仿佛是被她胡蝶翩跹般的睫羽美态给吸引忘神。
梁心铭顿了下,才接着道:“以恩师的手腕,此人的秘闻还能瞒得住吗?就凭刺杀朝廷命官这一条,他的主子也难逃律法惩办。你们说,是不是更费事?”
这下,左端阳坐不住了。
王亨只用了半天时候,便查明那些刺客别离是由湖州景泰府知府、湖州按察使的妻弟和左秋生派出,最后一个刺客宋亭是临湖州的巡抚宋之献派出的。
刺客惶惑不已,待要说甚么,又不知说甚么。他就算招认了,又有甚么用呢,莫非还能禁止梁心铭?
梁心铭叮咛道:“再拿两套衣裳来,一套公门中的侍卫服,一套平常短打衣服,给他换上。本官再画两幅。如许恩师那边也轻易寻觅线索。”
世人恍然大悟道:“公然更费事!”
王亨丢下公事,来到左府。
惠娘看得抿嘴直笑。
孟远翔见他蛮干,心急如焚。恰好左端阳命人请王亨过府叙话,孟远翔趁机抢下这个案子,亲赴临湖州,在临湖州按察使俞惟清的帮部下展开审理。
梁心铭画完,天也大亮了。
梁心铭脚下一顿――比男人还男人,这到底是赞她呢还是损她呢?唉,女扮男装的人马屁不好拍!
梁心铭对丁丁叮咛道:“让乔老爹叫邱伯送馄饨来。”
那刺客触及梁心铭意味深长的目光,面现挣扎之色,不等他作出回应,便被拖出去,隔断了视野。
赵子仪道:“是。”
世人都道:“杀!杀!杀!”
梁心铭对赵子仪道:“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