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目的苏相以为纯真的老婆言之有理,甘心任其差遣,像老牛一样任劳任怨,宠老婆,宠女儿,也宠小妾。
苏莫琳不但不活力,反而很高兴,笑眯眯地问道:“大人本是君子,这般大胆求见一个闺阁女子,就不怕别人说闲话?就不怕我父亲?苏相为人绵里藏针,大人可别被表象给骗了,觉得他是个没脾气的人。”
梁心铭淡淡道:“苏女人的脾气,管家想也晓得,最好去回一声。该如何办,最好听苏女人的叮咛。”
管家闻言迟疑,要不要回呢?
那为何不去找王谏呢?
梁心铭见她面上做无事样,两手却把手炉握紧了,心中一动,问道:“赵世子曾对本官说,孟女人救过他。苏女人晓得这件事吗?女人能不能帮我查一查。传闻宿世子妃曹家和苏家是世交,女人对此不会一无所知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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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珠也扭头忍笑,感觉这梁状元忒风趣了。
管家道:“午后就来了。”
猜苏相会如何对梁心铭(*^__^*)?
……
珍珠也重新泡茶,又上果品,忙完退到苏莫琳身边站定。
梁心铭笑道:“本官开阔荡,怎会怕人说闲话?至于苏相,本官确切怕他,以是特地趁他式微衙时过来。”
他们走后,苏莫琳才走出去。
一面将事情简朴说给她听,一面又问起她当日和赵寅辩论的启事过程,又道:“赵世子真要娶孟女人吗?客岁他一到潜县,恩师便同他吵了一场。没想到他还是没改主张。”
谈笑一番后,苏莫琳便问起梁心铭在潜县的经历,道:“传闻你做了很多大事,还救了朱雀世子的表妹?”
梁心铭道:“你先去,我很快就来。”
梁心铭解释道:“本官夫人有信给苏女人,本官怕苏女人有复书让本官带归去,故而等待。就算没有,也要奉告苏女人一声,本官不日将离京,她若要复书得趁早,或者约个日子,让人送去本官家中。”
管家回道:“女人陪着呢。”
苏熙澈落衙后,进门就听管家说梁心铭来了,正在外书房呢,遂迷惑地问:“甚么时候来的?”
苏熙澈觉得,梁心铭跟王家干系更近些,和他并没有来往。莫非外放了两年,变势利了,以是来攀友情?
苏管家装不懂,问:“回禀女人甚么?”
苏莫琳浅笑道:“梁大人!”珍珠帮手解了紫红毛料大氅,去了紫貂围脖,她才捧着白玉小手炉,落落风雅地在梁心铭劈面椅子上坐了,又表示道:“大人坐。”
他欲言又止,低声道:“大人……”
苏莫琳纤手指着梁心铭道:“你……太奸刁了!”
苏莫琳神采便淡了,说道:“一个无脑的莽夫罢了。”
……
管家便叫了个小厮,去二门上传话,回禀女人。
管家悚然一惊,想起自家夫人的性子和女人的脾气。
苏莫琳手不动了,蹙眉看着梁心铭。
苏夫人说,内宅就是老爷的小朝堂。因为她凡事都请苏相做主,不免有些心虚忸捏。某日她对苏相说,她这是给老爷机遇历练呢。老爷在家时拿内宅的事练手,经历就丰富了,到了朝堂上,更加的游刃不足。
珍珠先出去,目光一扫,眼看着赵子仪,嘴里叮咛管家退下,管家心领神会,号召赵子仪去门房喝茶。
苏相是风雅人,怎会不纳几个美妾呢。苏夫人一点不妒忌,万事都由老爷做主。但是那年她有身了,不知吃了甚么肚子疼,就趴在苏相怀里哭,说万一她像王谏的老婆一样,也生个侏儒,她也毫不分开老爷,免得老爷被人说宠妾灭妻。苏相一听,这还得了!他苏熙澈是王谏能比得了的吗?他一面请太医来为老婆诊治,一面将几个妾全都打发到庄子上去了,美其名曰“避暑”,因为当时是夏天。夏季,他也干过送妾室们去泡温泉的事儿,当然也是为了苏夫人。苏家的妾们日子还是不错的,能常常出门玩耍。常伴老爷身边、服侍老爷的活计,只好辛苦正室太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