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寅停止,目光恍忽,像是听歌,又像是堕入回想。
周昌对梁心铭道:“这是童大师。他的歌更加有味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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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氏内心很不安,她刚才但是不谦善地认下了。她想当然地觉得,必定是女儿救了赵世子,不然世子不会平白无端地对女儿另眼相待,乃至不嫌弃她名声被诬。但是女儿为何要一再否定呢?再谦善,也不必如此。现在王妃让人去查了,等查出来是孟清泉送的朱雀,不管她如何解释,王妃都会感觉她太矫情;若不是孟清泉……
歌声止,谈笑止,统统人都看向他们。
但是赵寅却仍然不放手。
统统人都看得一头雾水。
“是不是你?”他沉声问。
梁心铭正体味歌中三味,一抬眼,赵寅身边多了个丫环,正附耳低声回禀甚么,赵寅目光一下子就落在梁心铭身上。
并没有纵情狂欢,只要平淡的琴、箫,或一缕清歌,从隔壁传过来,像背景音乐,不会喧宾夺主地兼并客人的耳朵,一不留意间,漏一两句进心底,震惊情怀。
没有人留意那低吟。
孟清泉强笑道:“真不是长辈。长辈早说过了。”虽还是一样安然,但笑的却有些勉强,仿佛有难言之隐。
两人拉拉扯扯出了暖阁。
朱雀王府有一枚朱雀玉饰,代代相传;玄武王府也有一枚玉龟,代代相传;白虎王府有一枚玉虎,这几样东西凡是都由各王府的世子佩带,不是浅显的东西。
东路偏殿内,赵寅正在陪客。
歌声结束,那文士又重头唱。
张伯远盯着那丫环问:“出了甚么事?”
这丫环说的朱雀是阿谁吗?
能让他亲身相陪的人未几,都是家世身份不凡的人,都让进了偏殿东暖阁内,伶仃摆了一桌。梁心铭作为惯例,很幸运职位列此中,坐在周昌身边。
梁心铭看向赵寅,赵寅眼神与平常不太一样,有凌厉,有激昂,也有落空同袍的伤痛……张世子和林世子也听得很专注,偶尔插一句,或者举杯与人碰,抬头干了。
梁心铭被赵寅急仓促拽出来,连大氅也没系,一出殿,森寒的气味劈面而来,不由打了个寒噤。赵寅脚下不断地扯着她穿庭过院,他法度又大,走的又急,她实在跟不上,不一会就气喘吁吁。她也不活力,对即将看到的大戏非常等候。但她想,总要先体味故事的启事,她还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呢,这么稀里胡涂地可不可。是以她问道:“世子就不能停下来跟下官好好说说,到底出了甚么事?”
“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张伯远眼神有点散,嘴角溢出一抹浅笑,端起面前的酒杯抬头干了,很有“酒不醉大家自醉”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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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伯远对林世子道:“去看看。”
梁心铭面前闪现一对金童玉女,在书院里辩论、在床上笑闹打滚、在河边山间奔驰,刻骨铭心。
那为甚么赵寅认定她是呢?
朱雀?张伯远眼中迷惑一闪而逝。
“除却巫山不是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