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说到这个份上,王亨再不强求,想着若他有急难的时候,再帮不迟,眼下确切不消多事。
仿佛是为了他那死去的老婆。
王亨忙问:“大哥但是缺银钱?”
他笑道:“这也不算甚么。大哥记着了。眼下贤弟便要回京了吗?我也有一桩事要托贤弟:我在都城那宅子,你叫人帮我租出去吧,好歹收些房钱。大哥整日在外浪荡,再不管家务,这份家私要叫我败光了,岂不愧对祖宗!”
他先将管家叫来,叮咛了一番话。
梁心铭心中腹诽,嘴上道:“门生服从。”
赵子仪道:“我是缺银钱,可不能向贤弟讨要。我顶天登时的男儿,总不能让朋友养着。那另有甚么颜面?贤弟若要帮我,就打发人帮我把那小院子租出去,非论收多少利钱,都是我本身的,花招放心。”
赵子仪问:“贤弟要我查他甚么?但是他有甚么不当,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?”
但是,梁心铭等人却比一安快一步,几近和王亨同时达到都城,两边竟在内城的德政路遇见了。
赵子仪道:“既然来了徽州,天然要游黄山。”
当晚,王亨在徽州城逗留了一晚,与赵子仪秉烛夜谈,说些天南海北的见闻。
洪飞催马到近前,戏谑道:“我说王大人,安乐贤弟!你仓猝忙赶归去,结婚了吗?新夫人可也来了?”
王亨道:“梁心铭。休宁县人。”
王亨道:“大哥游黄山时,帮我查一小我。”
两人商定年后在都城相聚。
赵子仪体味王亨的性子,也不啰嗦安慰,举起茶当酒,表示他共饮,又道:“找个处所喝两杯吧。”
赵子仪忙道:“贤弟请说。”
他想,公然他不爱见梁心铭。
赵子仪问:“是谁?”
因皱眉问道:“你去徽州会馆干甚么?”
王亨既让他查,必然有原因。
王亨判定道:“你要租宅子?为师这里恰好有一处院子要租出去,是一名朋友托我代他措置的。你也不消去徽州会馆了,就租这个吧。这不是我的宅子,以是不能送你情面,规端方矩按时价来算房钱。我这朋友手头不甚余裕,你卖画有些积储,别计算太多,别还价太狠……”
都安排安妥,王亨才带着一安等人出发,一起晓行夜宿、快马加鞭,抄近路奔都城而来。
他又回到贺城王家别苑。
王亨感觉,那双并列的身影很刺目。
本来他跟洪飞和周大人说好,在到达都城前的城镇——枫林镇汇合,眼看就要到枫林镇了,他却迟疑起来。
洪飞忙打趣笑道:“我们一起都在等你,你如何反倒先进城了?莫不是惊骇被青云拖累、躲着他?放心,他正要去徽州会馆,不会缠着你要你照顾的。”
说着,还装模作样朝他身后探头瞧了瞧。
王亨见她承诺了,表情好了很多。
转头一看,目光顿时呆滞:只见火线街道上,洪飞和梁心铭并辔而行。十月下旬,都城已进入寒冬,两人皆披着大氅。梁心铭薄弱的棉布大氅当然比不上洪飞的锦缎大毛大氅光鲜刺眼,但一样脊背挺直,风韵卓然。在他们身后,官差护着几辆马车逶迤而来。
梁心铭便将本身的筹算说了一遍。
这话说的,人家不想租也得租了。
他问赵子仪:“大哥接下来要去哪?”
与赵子仪一番扳谈,让王亨表情轻松了很多,思路也清楚起来,是以吃酒吃了一半,就有了主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