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永不说话了,沉沉地盯着梁心铭。
蔡永轻笑道:“最后打仗死者的只要梁大人,天然梁大人说甚么就是甚么。”
唐知府住东院,和梁心铭的正院一墙之隔。固然他官大些,但梁心铭先来的,总不能因为他来了,梁心铭就要腾正院给他,再说他也住不了几天。唐知府也不在乎,他都要致仕了,不争这个。
蔡永问:“甚么冤情?”
蔡永也打量梁心铭,笑赞道:“本官来时,见新修的通衢大道,真乃古今罕见。梁县令公然高才!”
唐知府听得霍然敞开,喜道:“对呀,必然是如许!”
蔡永又道:“本官还传闻,前日在十里飘香酒馆,徐涛派部下搏命求见梁县令,但是真?”
云姨娘打她一下,道:“别胡说!叫人闻声不好。”内心却喜不自胜,自发比惠娘强百倍。
这是第二次给她扣帽子了!
实在他很清楚,那必定不是官府的人,如果官府的人一查便知,以是他不敢随便胡说。再说了,若真是官府的人追逐斗笠男人,为甚么死也不准他见梁心铭呢?
这天早上,她借口来找惠娘,又带着丫环过来了,却被惠娘奉告梁心铭早出去了,惠娘也做出繁忙模样,淡淡的不大理睬她,她只好怏怏而归。
梁心铭看着蔡永笑了,带着嘲弄的意味――就晓得这不是个好鸟,她明显已经解释很清楚了,他还果断给她扣上这顶大帽子,当她软柿子捏呢?她也不否定,却反问道:“以蔡大人之见,那追杀斗笠男人的是何人所派?”
来人是按察佥事蔡永。
梁心铭拿起桌上的公文掂了掂,轻笑道:“遵循这公文上的结论,徐涛不成能把藏宝图送给本官,除非他不是乱臣贼子,而是忠义之士。他派人来找本官,不是送藏宝图,而是想对本官陈述冤情。”
梁心铭又道:“按察使司已经查明是徐涛杀了牛将军一家,并照顾藏宝图逃脱了。他既逃脱,想必是要把图纸送给他的主子,就是背后要谋反的人。那为何又派人将图纸送给本官呢?难不成大人感觉本官插手谋反了?”
梁心铭道:“下官就是想提示大人:有人曲解本官得了藏宝图,一样也会曲解蔡大人。还请蔡大人慎言。”
梁心铭将蔡永迎到陈家大院,在正堂分宾主坐了,上茶果,酬酢几句,便切入正题。
梁心铭又道:“昔日镇南侯的案子,云萝郡主靠近恩师,就是想找恩师伸冤。若那戴斗笠的男人真是徐涛所派,找下官想必也是一样的目标,而不是送甚么藏宝图!”
梁心铭道:“不会是官府的人。”
刚好那人也回过甚来。
她安闲不迫地迎上前,悄悄打量蔡永:三十出头,虽是文官,却有武将的举止,面阔、短须,看着很豪放,眼中却常闪现算计的目光,老于油滑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