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甚么，老爷先进屋吧，太太都为老爷办理好了。”
婉澜在玛格丽旅店劈面僵立着，隔着一条街的车水马龙，就像隔着一道王母拿金钗划下的银河，直到她的异状引发旅店门童的重视，过街来扣问的时候，才将她的三魂七魄都装了归去。
他推开门，婉澜已经笑眯眯地迎了上来，手里端着一杯普洱，和顺地递到他嘴边：“明天返来的早。”
陈暨返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气，但神智仍然复苏，迎上来帮他拿包脱外套的是厨娘，立夏和婉澜都没露头，他感觉奇特，一边将外套交给厨娘一边问：“太太呢？”
乔治开车来将婉恬接走的，原说将婉澜一道送回，却被她回绝了，反正两个公寓想去不远，她想走归去，散散心。
婉澜喝了茶，转手将杯子放在她捧着的托盘里，又将扇子盖到了脸上：“把茶放桌上，你出去吧，叫我静一静。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将立夏扶起来：“明天去找个牙行，请他们帮手看看宅子吧，换个大一点的，再采买一些丫头小厮。这公寓太小了，总不能你抬了姨太太，还在丫头房里睡着。”
“别急，我问问你，”婉澜在躺椅上坐下来，慢悠悠地打着扇子，“你有没故意上人？”
“早？”陈暨将杯子接过来，满腹迷惑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……已经邻近十点了。
立夏肯定婉澜定是在外头遇见了甚么，却不晓得详细是甚么，只能屏息凝神，听她接着把话说下去。
立夏抽抽泣噎：“谁要当主子？在太太眼皮子底下当个姨太太，还不如就做丫头服侍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