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……”
秦夫人找不归还口来禁止她，半晌才道：“才来了一天，未几住一阵子吗？”
陈夫人笑了起来：“要归去筹办平康的满月宴呢，亲家太太，你也是当了奶奶的人，你总该晓得我现在的表情。”
“这同她父亲和我父亲倒是没甚么干系，我也不是妒忌她的出身。”吴心绎笑弯了眼睛，“她就算出身再好，嫁的丈夫也比不过我嫁的丈夫，我嫁的丈夫是天下第一好。”
婉澜粘在椅子上似得，讨情地看向秦夫人，秦夫人对女儿悄悄摇了点头，道：“听话，等你出了月子，就到扬州去服侍你婆婆，趁便照顾平康。”
陈夫人瞧着襁褓里的陈前：“我们平康才真恰是漂亮俶傥呢，瞧着眉眼，将来必然是个没美女人。”
谢怀安推测秦夫人要反对，他是为了制止秦夫人跟谢怀昌产生直接冲突而提早讲这话说出来：“宁隐不说甚么，她娘家也不反对，您就别管了，再说宁隐平常不在镇江，总不能叫他们长年分家。”
不但是秦夫人，就连谢怀安都感觉这话不当，看了吴心绎一眼。
谢怀安说陈夫人：“姻亲本是两姓之好，我瞧她那模样，清楚还把澜姐当外人。”
“瞧你这孩子，回娘家逞威风来了。”陈夫人慈爱的笑起来，弯下腰去扶她，“洗三都是在姥爷家办的，如果满月再迟误在姥爷家，该叫人笑话了。”
立夏应一声，扶着婉澜的胳膊肘：“蜜斯，归去吧。”
秦夫人游移道：“但是……平康现在这么小，恐怕受不住长途跋涉。”
“我有分寸，放心吧。”谢怀安对她笑了笑，又去看秦夫人，“有件事我要同母亲说，宁隐结的这门亲，恐怕那女人结婚后要跟着宁隐，不会在老宅久居。”
婉澜坐的腰都酸了，见秦夫人，赶快问：“我婆婆呢？”
秦夫人立即暴露不悦的神采：“女人抛头露面地去上班，还是扎在一群男人窝里，像甚么模样？”
秦夫人听出她话里话外的不满，颇觉难堪，仓猝赔笑：“是，是阿澜不听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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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怀安浅笑道：“他们如果悠长分家，那母亲还如何抱小孙子呢？”
“看平康去了，”秦夫人坐在她床边，“别等了，能够明日才会来吧。”
秦夫人这才昂首：“本来不是说等吃了平康的满月酒再走吗？”
秦夫人一愣：“这……这么早？”
“赶得及的话，办完工作再去吃也是一样的。”谢怀安道，“我这个做娘舅的，总得拿点好玩意出来赠给外甥，恰好趁这个机遇去都城购置点东西。”
陈夫人摆了动手：“儿媳妇出产辛苦了，就好幸亏娘野生着，等出了月子再说别话，只是亲家太太，这孙子我得抱走，您多担待。”
谢怀安又道：“我筹算这两天就跟宁隐上京了。”
秦夫人仓猝跟她客气：“那里，我看玉集的长相就恰好，漂亮俶傥。”
秦夫人摇摆孙子的手一顿：“如何讲？”
“不要紧，”陈夫人道，“我们走水路，订的最好的船，你晓得，老吴家的，又快又稳。”
她就这么走了，来也急走也急，急到抽不出时候来见婉澜一面。婉澜吃午餐的时候传闻陈夫人要将平康带走，急的甚么都顾不上，仓促下床，要到三堂去寻她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