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澜行动一顿,难堪地笑了笑,手指不安闲地放在桌沿上蹭了一下:“您看戏便好,小女子要去理一理仪容。”
陈暨便点了点头,又将眼神放回了台上。
“哦,这可真是大言,”婉澜笑了一下:“人生活着,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。”
身后有人用含着笑意的语气问她:“如何样,可有扑鼻香?”
婉澜内心又猛地一跳,这一下午如许意味深长又仿佛并无他意的话,陈暨已经说了太多太多,多到让她压根没法辩白他究竟是不是在摸索她,干脆发问:“不知玉集先生是如何对待澜大蜜斯的?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没甚么赞美与反对只说了,”陈暨道:“这只是个挑选罢了,蔡伯喈离家多年未有一言,五娘留家也好,再醮也好,都是她的事情,即便是她没有熬住而再醮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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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的是必定语气,用来陈述一个笃定的究竟。
婉澜也跟着笑了一下:“不必这么多心,一出戏罢了,大家有大家的观点。”
“不爱听又何必勉强,”陈暨在她身后闲闲道:“金鱼胡同南口开了家日式餐馆,我去尝了尝,味道不错,很正宗,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。”
婉澜如蒙大赦,提着裙子便跑下了楼梯,一起左推右挡地挤了出去,北京的夏季冷而枯燥,冷风吹在脸上,让人精力一振,婉澜在门口站了一会,沿墙根走到一树盛开的腊梅跟前,先高低打量了一番,又用两根手指捏住一枝花枝拉到鼻端,悄悄一嗅。
婉澜停了脚步,迷惑地转头看他:“可我瞧你很爱听的模样。”
“不会啊,”陈暨眼睛弯了起来:“我不会是蔡伯喈,这世上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肯做的事情。”
陈暨倒是听的出神,手指还放在桌上跟着节拍打起拍子,魏绻生的唱腔以清丽委宛着名,陈暨仿佛很喜好,到出色处,还会对劲地点一点头。
陈暨的目光浮起笑意,他又低下头来,与婉澜目光相对:“我瞧着,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