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江南世家 > 三五。忠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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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道庸又为他续茶:“泽公要做张之洞那样的人,既会站队,又会办事,如此才气造福大清。而我么,倒是只会站队,不会办事的,我如果上了位,没准就是第二个庆老贪了。”

载泽福晋便笑:“早就传闻冯姐姐管得严,没想到竟然严到这一境地,谢大人好歹是朝廷大员,如何连吃口肘子都得看夫人眼色了?”

“实在你没甚么好抱怨的,泽公,这乱世能碰到太后如许的主子,也算是大清之福了,”谢道庸笑了笑:“想想戊戌年皇上召见康有为的时候,那狂生是如何说的?杀掉两个一二品大臣,这变法就成了,他这做法,和太后又有甚么辨别呢?普天之下,自三皇五帝始,直至我朝,任人唯的都是亲,遇见明主,晓得亲中挑贤,遇见昏君,就是独一个亲了。”

“我说的是袁世凯,”谢道庸语带指责:“泽公如何这么沉不住气,在太后跟前,沉不住气可不是个好风俗。”

“你说乾隆爷在位时为甚么这么信赖和珅呢?”谢道庸笑眯眯地反问,料想当中地看到载泽暴露一脸瞠目结舌的神采。

镇国公载泽恰是他那张蛛网上的一个名字,谢道庸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他年纪还很小,约莫只要十一二岁的模样,在李鸿章面前极力拿着皇亲贵胄的气度,用心将小脸板的不苟谈笑。当时还不是镇国公,只是一个辅国公,在见惯了实权亲王的李鸿章面前,实在算不得贵勋,只不过是看在他爱新觉罗的姓氏上予以尊敬。在李鸿章去和恭亲王议事的时候,谢道庸受命陪着这个小大人一样的孩子,跟他讲洋人的新奇玩意,还送了他一块盖子上画着本国女人的怀表。

“我是没甚么大本领的,泽公,这点李文忠公他白叟家早就看出来啦,才一向没重用我。而我么,年青的时候的确是心高气傲,不懂事,碰了几次钉子才循分下来,现在走到这一步再想想,这就已经极好啦,”谢道庸心对劲足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欧式玻璃灯:“放眼全部都城,哪个宅子能住的像我如许舒畅?我奉告你吧,泽公,我这两天正揣摩着弄一辆小汽车来呢,比驾马车安稳多了,也便利多了,传闻西欧那边都人手一辆啦!”

他缓了口气,又低下头饮茶,将那碗茶一饮而尽,放在桌面上,长长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你看的这么明白,如何就只做了一个外务部参议呢?”

“就在立宪筹办时候定下来之前,袁世凯曾经被太后宣进宫说话,说君主立宪和共和政体的辨别,聊着聊着,就走到了皇上住的瀛台,太后去的时候,皇上正在修表,满满地摆了一屋子钟表,太后看着风趣,就拿了一个走,临出门时到正点,皇上屋子里统统的钟表一起叫喊起来,太后俄然就发怒了,从李莲英手里夺了阿谁钟表来,狠狠砸在地上,几乎伤了皇上……”

载泽端起茶盏来饮了口茶,长长感喟:“之衡,不瞒你说,我只要在你跟前才敢如许大喊小叫地骂骂人,我实在是看不下去,袁世凯也就罢了,你说太后到底为甚么这么信赖老庆?”

这个朝堂上有很多老臣,安然度过了辛酉政变,度过了同治之死,乃至度过了甲午海战、戊戌之变和庚子大灾,不但平安然安地活到了现在,乃至还多次加官进爵,或是高位不改。这些人里,张之洞算一个,庆亲王算一个,荣禄算一个,袁世凯也算一个。他们有的是一起风平浪顺,有的是借机起事,却没有一个在这么多场变故中马失前蹄。平心而论,这些人措置国度大事的本领并不是这个帝国最拔尖的人才——最拔尖的恭忠亲王在他的宏伟蓝图还没有刻画一半的时候,就已经被人从权力顶峰踹了下来,而将他踹下来的人,恰是现在把握大清权益半个世纪之久的慈禧太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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