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昌将陈暨送来的香水瓶子放在一边，又拿起先前翻着的一本英文原著，口中与她打趣：“瞧你急的这模样，对老佛爷就这么没信心？万一她白叟家真的大显神威，一夜之间就富国强民了呢？”
婉澜看他半晌，叹了口气：“都说天无绝人之路，可这路如何就这么难找。”
“我又没说全部家都转去行商，”婉澜白了他一眼，手臂撑在椅子上，眸子子咕噜咕噜转着，策画道：“不是另有你，和二叔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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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澜涓滴不怵他，挑眉道：“好啊，那我问你，倘若真的……赶上乱世，家里如何办，拿甚么护院？拿甚么度日？”
婉澜也懒得再逗他，本身策画了一会，盘算主张，伸手将字条和香水都收进盒子里，站起家往外走：“我下午出府，你本身老诚恳实的，乔治会过来接着给你讲课，对了，我比来竟然忘了问你，你学到哪儿了？还在学英语？”
她说着，从盒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，上面只写了一个地点，是东单的吉利剧场。
婉澜重重瞪了他一眼：“我下辈投胎时必然要上心点，投成男儿身，免得被这么多端方缚的，这也不准那也不准，这都谁定下来的端方，凭甚么女子就要安循分分待在内室里，太不公允了。”
婉澜不屑地哼笑了一声：“对老佛爷没信心的是你才对，立宪谕都下来了，是谁在京师大书院门口开讲坛的？我可没你这么悲观，我只是想多筹办一条后路罢了，你想想，倘若真的如叔父所说……变了天，那我们家能有甚么好了局，你们孙先生不是号令要均匀地权？如果家里的庄子都没了，我看你拿甚么用饭，连饭都吃不上，还谈甚么突破法则挽救中华。”
谢怀昌仓猝对她拱手告饶：“我的亲姐姐，我不过就是提了一句，你提及来还没完了。”
谢怀昌肃容道：“请说。”
陈暨空出一只手来在他手背上拍了拍，浅笑道：“百里，你想说甚么，我都晓得，只是人各有志，不必强求，你护国，我保家，如许就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