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清感觉这些是大事,她天然要听他的:“我听父亲的,那我们搬回大宅里去吗?”
徐老爷在床上连躺几天,终是挂着一身的苦衷,哪怕没力量,也强撑着起来逛逛。他往这屋子里踱步,摸着那熟谙的墙壁,韵清跟在背面,徐老爷俄然对她说:“韵清,我有件你事同你筹议,我想把这屋子卖了,再把店铺这些也都卖了,这染厂毕竟是要办起来才是。”
徐老爷叮咛:“那你带我去瞧瞧那墙。”
因着当年抗日他也是出了很多钱,他家柏言又是抗日的豪杰,以是办起事来倒也并不难堪。只那些铺子屋子,都有些衰颓,最不堪的就是这染厂了,早就被弃,破败不堪。韵清陪着徐老爷观察的时候,也是倒吸一口冷气。要再重修,实在要费上很多工夫。这些天本来想着能重拾了旧业,好东山复兴,现在这模样,倒叫徐老爷又是一番心急,这一急,便又病倒了。
她的一家子终是没了,不然按着周氏的性子,早回了上海,她虽肉痛,到底年代久了,筹算着甚么时候得了余暇,便去立个衣冠冢:“伯言和我说了,人毕竟博不过命去,父亲如果同意,我明天便带人去打扫。”
那日她又在廊下训着阿喜,外头有人拍门,秦妈去开门,却听得秦妈一声惊呼:“二少爷,二少爷,你如何返来了?”
世人一番酬酢,秦妈领着他三个去往别墅,一起上,将那旧事说来韵清听:“少奶奶,林四少爷交代我看着这屋子,说你总有一天会来这里,我不晓得,这一等就是八年哪?”
秦妈倒是焦急:“不是啊,老爷,我是想起一件事来,不知你们有没有发明,这一楼的书房里着多了堵墙,也是这些年打扫才发明的,之前四少爷就和我说,这屋子今后要交到少奶奶手上,让少奶奶别忘了他说的话。”
只是她没等着要等的人,却等来了别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