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喜非常高傲:“当然认得,我爷爷教我的。”
阿喜当即包管:“那我必然乖乖听话。”
那大门口出来个军官,风尘仆仆的,瞧见这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娃儿盯着布告板上看得当真,不由感觉风趣:“哎,小娃娃,你看甚么呢?”
阿奇看了徐柏言一眼,这会儿,连徐柏言也猎奇心顿起,细心打量起面前这小子来。阿奇又问:“徐柏言是你甚么人啊?”
“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他说得很慢,很朴拙,是真的,他真的返来了。
阿喜不懂事,一味叫爷爷快些起来,好教他读誊写字。韵清日日床前摒挡,非常孝敬,徐老太太念念有词,求着佛祖保佑。徐老爷也曾讽刺过她,说她念的是无用经,因为她心不诚,暮年徐老太太是信基督教的,求的是上帝,这半路改行,未免有那临时抱佛脚之嫌。徐老太太却不管,持续念她的,约莫她感觉心诚则灵,总有一天能打动了菩萨。
阿奇哭笑不得:“傻孩子,他就是徐柏言,就是你爸。”
她晓得小家伙跟着爷爷学认字,却不信赖他认得了徐柏言三个字:“你认得清吗?”这三个字,这几年里在她脑海垂垂淡去,又浮返来,偶然乃至思疑这三个字是读徐柏言吗?
阿喜从速认错,又卖起乖来:“妈,我错了,我不吃晚餐,早晨饿了啃你手如何办?”
阿喜振振有词:“他是我爸,我妈叫陆韵清,她每天早晨偷偷哭着说梦话叫徐柏言呢,她觉得我不晓得。”
这军官听是惊呆,正念着,后边又来了个军官拍他的肩膀也不晓得。那前面的军官大声叫道:“阿奇,你何为么呢?”
阿奇急了:“你谁呀?你如何晓得得这么清楚?”想他这么着名吗,连三岁小孩都熟谙。
阿喜天真地解释:“爷爷说,我如果再奸刁,就叫徐柏言返来清算我,我想徐柏言必定很凶,像老虎一样凶。”
她闻声他的声音,不敢转头去望,她内心乱极了,不晓得是喜还是忧,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,见了他要同他如何说话,这突如其来的,叫她如何办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