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亦是如许觉着的。”苏岚点了点头,“那便叮咛下去,明日凌晨便解缆起行。”
“记取,甭随便叫人给你换药,你那左臂贵重的很呢。”
“去瞧瞧前头玄大人,他若吃好了饭,就请他过来一趟。”苏岚瞧他模样,叹了口气道。朝云忙不迭地应了,立时便走了出去。
苏岚难堪一笑,放动手中茶杯,才瞧见洒了几滴在桌上,道:“坐吧。收到动静了?”
苏岚点了点头,倒是问了句:“你的伤?”
苏岚愣愣瞧着司徒岩若排闼而出,消逝在凌晨的沉寂当中,缓缓叹了口气。
“我本日便自个先行解缆拜别。昨夜十有8、九是冲着我来的,你我若仍旧同业,恐太显眼,也给你徒增伤害。”司徒岩若见她点头,又是微微一笑,“你记取,宗南城西有个烧酒铺子,乃是顾氏的财产,你到了,便叫人去送个信,我天然就会和你联络。北边矿山,我也不会阴你。至于其他的你自个保重。”
“嘘。”司徒岩若低低一笑,“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,甭怕,前头那位睡着呢,卢仲跟那盯着。”
她不得不承认,司徒岩若说的一字一句,她几近毫不思疑地都信赖了,并且现在也没有思疑。
苏岚点了点头,瞧着司徒岩若对窗外打了几个手势,便站起家来,似是起的急了,牵涉到了伤口,忍不住倒吸了口寒气。
“竟有此事?”朝云演技非常夸大,一脸的惊骇,“还要多谢你呢,待我禀了我家主子,这便解缆。楚人,可不好相与。”
“我不过是伤口疼的睡不着,挂记你,便过来瞧瞧。”司徒岩若见她把匕首放下,笑的愈发畅快,一手倒是偷偷抚上她面孔,“还是这张阿颜的脸,瞧着都雅。”
“若非需求,还是尽量甭伤别性命,毕竟,人家和你我也没有深仇大恨。”苏岚低低一笑,唇边却勾起几分残暴的弧度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你来做甚?”苏岚叹了口气,倒是溜出句周国官话来,“我昨夜欠你小我情不假,可你也别,得寸进尺。”
“你怎的出去的?”苏岚仍旧将匕首抵在他喉咙处,狠狠瞪着他,“你不怕被人瞧见?”
“怎的,掌柜的不肯做我等的买卖?”朝云嘴里叼着根筷子,倒真像是一副跑腿小厮的模样,一口的周国官话,说的顺溜的很。
“这个周人,倒是风趣。”玄汐微微一笑,眼睛也眯了起来,瞧在苏岚眼里,便知他要有所行动。
“昨夜何人脱手,你可有了章程?”苏岚皱了皱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