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航亦只是点了点头,道:“部属去王爷那边禀事,失陪。”
“可安设好了?”苏岚瞧着卢航,态度倒算是和缓,便如对待生人般,既不靠近,也不讨厌。
乾安殿后单辟一个院落做小书房,公用来商讨军秘密事,便是苏岚也只踏足过两次罢了,此时出来了,便见世人都围在那巨型舆图前,纳兰瑞更是捏着邸报不错眸子的瞧着西北边上那一角。
“会不会是瞧朔方戍守空虚,企图在这扯开口子?”苏峻瞧着舆图道,朔方在高州西侧,扯开这口儿,便可直接进入楚国中州,回攻高州。
“才得着信,扎鲁赫人,南下了!”郦远声音压得极低,可苏岚还是愣在了原地,一脸的震惊。
邵徽外放高州为刺史之前,曾任雍州府治下郡守,这前头乃是前东宫僚属,算得上是纳兰瑜极其看重的亲信,做了他三年东宫冼马,虽是官位不高,但是极受纳兰瑜的信赖,外任之前,几可称得上与纳兰瑜同进同出。而他也一度被视为纳兰瑜身边一等的封疆大吏。
“南下?”苏岚还是一脸怔楞,“之前怎的一点风声都没有?高州呢?你的谍报网呢?”
“得了,你二位一会再话旧,不是等的急了?”苏岚瞥了眼邵徽,见他望着那崇安二字模糊失神,叹了口气,拉着郑彧便往宫里头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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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详细景象,我也不甚清楚,才说了几句,就被打收回来接你。”
邵徽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畴昔,只要一丛春草,稀稀少疏地长着,被风一吹,摇摇摆晃。
郦远才应了声,车辇便开动起来,车夫驾的速率缓慢,可贵黄花梨的厚重车辇仍旧安稳。苏岚挑开帘子,对着骑马跟在身边的郦远道:“对了,你叫郦青去京兆问问江源,扎鲁赫人南下不走高州可另有其他路?”
“臣大略理清楚现在景象了,亦感觉变态,这南边的口儿,只怕不是豁的高州。可若真是撞着高州来,我们又半点发觉都没有,那便真是。”
邵徽仍旧立在车前,瞧那高大的城楼,低声问停在他身边等他的郦远:“废太子就死在这?”
“还不清楚,不过郡守并司马,一死一逃。”苏峻叹了口气道,“那作何解释?”
才到崇安门下,便闻声郑彧的声音,道:“苏岚你怎的才来,我等了你好一会了。”
“您感觉?”
“我也是略略扫了急报,已经去查了,此时宫里动静大抵晓得的全些。”郦远亦是微有些烦恼。
纳兰瑞却也没有再与邵徽说话,只是又站回舆图前,问道:“诸位对前头景象都晓得了,有何设法?”
“你说这是那恰部在出逃?”纳兰瑞如有所思,转向苏晋,“国公爷可获得信了?”
进了大殿,苏岚拍了拍邵徽的肩膀,低低说了句:“可别给我丢人,能不能翻身,就靠你自个了。”
“会不会是,王庭生乱?”一向不发一言的玄汐忽的开口,与苏岚看过来的视野在空中一撞,在对方眼中又看到了震惊,那震惊之下倒是不知由来的笃定。
“不会。”郑彧摇了点头,“那朔方乃是戈壁,补给跟不上的。今后处插入难度极大,这也是朔方只筑城而少驻军的启事。”
“贤人在乾安殿,你家老爷子,我爹,沈家伯父、萧家伯父另有王钰都被宣召入宫了。”郑彧一起走着,便低低同苏岚说话,一旁掉队半步的邵徽脸上笑容暖和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