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买卖上的事,何必本身过来,你为长他为幼,叫隐之去见你便是了。”苏晋微微一笑,却又转了调子道。“只是,老四啊,你那清河上的买卖还管着呢?这般年纪了,也该放放了。且不说永年,单阿城、阿岐都足堪重用,你啊,也该叫他们历练历练才是。”
苏岚还是是暖和一笑,只道:“那明早便叫我麾下副将去接,叔公慢走。”
苏岚又接过郦远递过来的杯子猛灌了几口,赞了句“今儿这牛乳调的恰好,阿远长进了”,便又穿了玄狐大氅,便仓促奔出了房门。
“若我不承诺呢?”玄汐低低一笑,“这统统与我玄家何干?”
“清河上他家的买卖你晓得吗?”苏岚还是立在门口,低声问身边提灯的郦青。她身边暗卫以郦远,郦青为,一明一暗,本日郦远被差了出去,郦青可贵露了明面。
“三成如何?”苏岚不过顿了一下,便道,“你晓得,苏家的买卖掌在我这,我点头了便成了。”
“二成。”玄汐摇了点头,“现在是你求我。”
“我呸,我还是他的侯爷呢!”苏岚说话间已是穿戴整齐,从里间走了出来,“三十好几的人了,连个册封都没有,有脸面变更我吗?”
“这一个月以来给陛下试毒的便是这个小寺人吧。”玄汐皱了皱眉,“并非昔日的试毒内侍。”
苏岚到得殿前兵马司的驻地时,天气微亮,呵出口气来,面前皆是蒙蒙红色,她拉了拉大氅上的风帽,笑着号召着郑彧。郑彧冻得耳根通红,只道:“这般折腾老子,他最好有点非说不成的急事。”
苏岚也微微一笑,嘴角翘起的弧度,是实足的讽刺。
苏岚笑着踹了他一脚道:“有所耳闻,你就诳我吧。得,你自个去收个尾,别弄得过分,差未几行了啊。”
直到当日半夜,苏晋才一脸寒霜地回到了苏家的驻地,堂屋里明灯高悬,苏岚苏峻坐于主位左边,劈面坐着的恰是苏家二房的当家人苏晋的庶出弟弟,广宁侯苏阳。
“殿前兵马司批示使你临时还做不上。”玄汐微微一笑,“我亦是一样。”
苏阳不知是严峻还是这屋里火盆生的热了些,额角竟滴了汗下来,不过又略说了几句,便就要起家告别,苏晋倒也没留,只叫苏岚去送了他出门。
“这件事玄公子无妨去问问东宫,且问问他给张平下了甚么令,太子妃又在宫中做了多么手脚。”苏岚微微挑眉,“你若去问,无妨也奉告他,这事保不齐三爷就真会作。东宫是聪明人,定然不会叫你难堪的。”
苏岚当夜睡下不过三个时候,便被外出返来的郦远唤了起来,只道是殿前兵马司传唤麾下京中各军将领议事。苏岚听得此言,才刚醒来的含混,尽数化作了错愕:“我们殿帅这是摆哪门子诛仙阵啊?”
“人家是您的殿帅。”郦远的声音还是恭谨。
“本日宜杀人?”郦远见她着红,便微微一笑。
“可不是,我还真是吃紧仓促地来的,想想未免有点太给他面子。”苏岚亦是微微一笑,却侧身贴着郑彧耳朵道,“念在这能够是他最后一次抖威风,就忍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