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博格可晓得此事。”玄汐轻缓一笑,“要不,怎会选跟他干系还算靠近的那恰部开刀。”
这边苏岚见到王维安,已是笑吟吟地走上去,在王维安拱手施礼的时候,不防便被苏岚踹了一脚,轻飘飘地便跪在了地上,一时四周朔方之人都愣在当场。苏岚虽在西北三年不足,倒是头返来朔方,与这位朔方将军也不过是在高州曾见过几次罢了。
“苏家虽乃大富,可却不能介入这买卖。”玄汐却不瞧她,只道,“你想借着莫梓苏吞下这买卖,这算盘打的倒是清脆。只是,仅凭莫梓苏?”
“起来吧。”苏岚瞧他这幅模样,先前的气也消了大半,这也是一州主将,那里能叫他当众一向跪着,岂不是给他没脸,可固然叫他起来了,还是是没好气的模样。
苏岚说完这话,倒是以眼神表示身边的郦远,郦远点了点头,便不着陈迹地勒紧身边那人的坐骑的缰绳,将他也一并带入城内。
“有人瞧见晋容出入你府上。”玄汐心中倒感觉好笑,苏岚这等沉得住气,倒是逼得他不得不亮处底牌来,“他现下在白城吧。”
“玄郎与我居一屋檐下,那便是真的同担风雨。”
“那边晋先生传信,申明日便要过扎鲁赫去了。传信不便,大略三日才气通次动静。”
“天然,今后少不得在隐之府上乞食吃。明日早膳不知能不能给我加道素肉卷,我惯爱吃阿谁。”
苏岚倒茶的行动一顿,茶壶里洒出几滴水来,她不动声色地将茶壶放下,悄悄将那几滴水珠擦去,却那里逃得开玄汐的眼睛。
“他是我同窗。”苏岚笑了笑,似是全不在乎,“连开第一家堆栈的钱,都是我出的。”
“那恰居扎鲁赫四部之北,乃是白城一带。”见苏岚点了点头,玄汐便持续道,“那边,仿佛矿藏颇丰。”
“玄郎家的商队,才从我部下走过,现在,又要分一杯羹?”苏岚冷哼一声,“天下间断没有这等坐享其成的功德。”
“将他安设府中,确切不便利了些,今后我会叫底下人行事收敛一些的。”郦远点点头道。
“你可想过,那人若真是那恰头领的兄弟,岂会这般轻易,就被抓来做舌头?”玄汐皱了皱眉,“若他真是,只怕更费事。”
“既然说到,各取所需。”玄汐自个拿起茶壶又添了水,“我倒是听闻了一件事,想要跟隐之你求证一二。”
“隐之既然开口,安敢不从。”玄汐一口承诺,“明日雄师开赴,隐之须得养精蓄锐,我这便不打搅了。告别。”
玄汐被她一噎,心知须得再抖出些料来,才气同她谈下去:“不知苏大人在莫梓苏手里有几成干股?”
“你也知博格意在同一扎鲁赫,你将他顶上,不怕被那恰人当刀使?”
雄师开赴后的第三日中午,便已到得朔方城下,一起向朔方行来,虽是不及高州的繁华,倒也治下安乐,便是这半月前才遭了烽火的朔方,现在也已是瞧不出大的陈迹。
苏岚虽是故作平静地听他绕了一圈,此时倒是再装不得淡然,便放下茶盏,坐直身子,道:“玄郎无妨翻开天窗说亮话吧。”
苏岚昂首看他,一袭烟水蓝色将玄汐冷冽眉眼衬得都温润了几分。见得苏岚瞧他,玄汐便也安然由着她去,却听她道:“那这和你玄大人有何干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