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这事一定像您想的一样。”晋容声音轻缓，如温水流过苏岚耳中，“他不是才送了您一份大礼？“
苏岚点了点头，“跟上面如何说的？”
苏岚喝了一口，是红糖水，皱了皱眉，却还是一饮而尽，这才笑了笑，对那人说：“景象如何？”
纳兰瑞和苏岚的肩舆一前一后到了演武场，由王妃搀扶着的纳兰瑞和方才下了肩舆的苏岚神采惨白的如出一辙，使得周遭本就无甚扳谈声的马球场愈温馨，现在，可闻针落。
晋容愣了一下，神采变了几变，倒是拿出一个锦盒，话也不说。
晋容一向低着头，不敢去看苏岚脸上的神采。半晌后，才闻声苏岚道：”你此时才奉告我，大抵是不大紧急吧。“
“我呀，只听过，‘孤单空庭春欲晚，梨花满地不闻莺’。”郦远将手中食盒翻开，为苏岚布上早餐。一碗小米粥，一盘花卷，几块桂花奶糕，一碟香菇油菜配上几碟酱菜，还搭了份糖芋艿，比之都城苏府粗陋了很多，但件件都是苏岚惯常爱吃的。
一只九鸾钗悄悄地躺在盒子里。她将那只九鸾钗拿了起来，想要插在本身的上，却觉本身已不会梳女子的髻。
“两年前。”晋容微低下了头，“是部属渎职。”
苏岚长未束，从肩头蜿蜒而下，垂在胸口青色锦缎绣腊梅的被子上，灯下容颜尤美，却叫晋容看的一片凄惶。
“老三，伤势如何？可好了些？”太子说着这体贴话语，语气倒是极其生硬，眼神虚飘，神采里染上了几分焦炙。
“我也未曾想过，这事能捂得住多久。”苏岚缓缓垂下视线，掩住眸子里的无措，倒在迎枕上，”他何时晓得的？“
“客岁平都城熙春诗会，您便是拿这去参的会，彼时虽是和周国对阵输了，却拿了诗魁，您不会忘了吧？”郦远给她摆了副象牙筷，“当时您还跟司徒岩若放狠话说，疆场上输给他了，您自可奉旨填词去。”
“那康延庆的老母和妻儿都被国公爷摒挡安妥，料他也不会反叛。”苏岚号召郦远在面前坐下，听他细细说话，“晋先生那对了账簿，上个月他那入账五万两银子，燕国莫公子那去了年节高低走动的银子入账九万四千两。”
苏岚听到这，倒是发笑。若说穿到这有甚么好处，大抵便是成了海量诗词的第一作者，信手拈来，也是文华无双，常常她又“抄袭”出了新曲，一时天下尽传唱。
“既如此，叮咛下去，叫朝云和晋容参谋着，自他们几位大掌柜以下，我们高低都要赏，赏多少他们本身拟个章程就是了，我不耐烦管。”苏岚倒是非常镇静，可转眼就变了神采，“只晋容一人不要赏。”
苏岚无法一笑，道：“到底还得做做模样。你来了，便是另有其他事情吧。”
“我此次回京前，在松风楼。”晋容长长地叹了口气，“见了他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苏岚叹了口气，闭上眼睛，“我乏了。”
“是托人送到银楼的。”晋容道，“我便直接带回了都城。”
晨光熹微，苏岚将盖在脸上的信纸，丢入床前的鎏金兽铜炉。瞬息，只余一室琪楠香味渐渐送入室内。
室内再次答复沉寂。苏岚缓缓拿起那只锦盒，指尖不住地颤抖。触到玉锁片的时候，她似是不堪重负的长叹了口气，翻开了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