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大人,这里头就是南郡官印。”冯仁颠了颠手中的匣子,唇边也挂着几分讽刺的笑容,“您看,这如何办?”
“刺史大人倒是放心。”刘成全倒是拍了拍冯仁的肩膀,脸上怒意虽未散去,可一双眼里,倒是漫上了些许笑意,一张脸虽是面庞黑了些,可瞧着还是边幅清俊,叫民气生好感,“玄大人可不是任宵小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人,不然,今上也不会千里迢迢将他从西北,召回雍州,来做这宣抚使了。您啊,且瞧着就是了。”
“这南郡,不会穷到,没钱请衙役吧。瞧瞧,这就只摆了两只石狮子,这大门敞开,倒不知是在欢迎谁呢。”刘成全整张脸已是垮了下来,这话才出口,他身边的冯仁,神采已是丢脸的很。不管这南郡,究竟是多么景象,他作为刺史,都难辞其咎。毕竟,弹压不得底下,那个都得先道一句,刺史无能。
玄汐点了点头,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浅笑,道:“看来,咱赶得不巧啊,连份寿礼都没备,看来不好登门。如许,刺史大人无妨去瞧瞧,里头那郡府金印可在。若在,就直领受来便是。至于其别人,舟车劳累,就干脆直接往驿馆安设。”
冯仁点了点头,可一双眼中的忧愁之色,却仍未消减。刘成全知他此时,不过是对付本身,对于玄汐才气如何,倒是并不放心,便也不再言语。
言语之间,冯仁倒是行动仓促地捧着个红木匣子,便从府衙里头,走了出来。他脸上神采,虽是和缓了几分,却还是一片寂然。
“本日是段元夫人的六十大寿,段府在庄子上做寿,便是他外放在陇西的次子,也赶返来给母亲祝寿。这郡府官吏,全在那庄子上给他夫人庆生。至于这南郡,有些脸面的人,几近都在那了。”方才玄汐上马时,便不见了的冬至,此时却又悄无声气地呈现,见得玄汐发问,便主动开口。
冯仁亦是长叹一声,缓缓道:“前头,我还没给都城上折子,请宣抚使来的时候,便是现在这类局面。一道排查地盘的敕令的下到底下,十一个郡,只要六个给了答复,此中两个,还是含混其辞。命令调集郡守至州府,亦是各式推委。我迫于无法,才向朝廷求援。可现在,又是这般景象。”
刘成全倒是投给他一个无法的浅笑,明显是对玄汐亦没有体例。
刘成全见他如此神采,便也咧开嘴,暴露个笑容,那白晃晃的牙,倒是将神采衬得更加的乌黑了几分。
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那人便苦着一张脸,从府衙里头走了出来,对着冯仁,便是长揖一礼,才苦笑着道:“刺史,这府衙里头,空荡荡的。”
“叫人带路,我们直接往府衙去。”玄汐视野在贩子上扫过一圈,便对身边的冬至缓缓道,一双结着寒冰的眼,此时却蕴着莫名的笑意,“山不来就我,我便去就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