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明时分,步千洐与破月等人胜利汇合。大伙儿看到弩机,均非常欢畅。
十三沉默半晌,点头:“错了。不悔。”
唐卿手指敲了敲案几:“即便是我的弟弟,也不能猖獗如此。”
十三昂首,神采安静,那模样仿佛在说,我问心无愧。
唐卿傲然道:“唐家军是我父心血,岂能被他尽数擒了?步千洐想抓的是我,化整为零你们必能逃脱十之八九。然他想抓我,也没那么轻易。快,传令!”
破月失声:“十三?”
此时,他一身银甲立于顿时,听步千洐亲兵申明启事,亦是欣喜:“唐卿便在前头?传令,照步将军说的办!务必活捉唐卿!”
步千洐提刀一跃而下,那将军大吃一惊,挥刀便挡。步千洐飞起一脚,将他踢上马车。破月紧随而上,将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唐卿盯着了他半晌,忽地笑道:“没错,你很体味大哥。昨晚如果擒住了他,我必除之而后快,毫不会似赵魄,养虎为患。”
“大哥、大嫂!”慕容大声唤道。两人同时转头,俱是一脸忧色。步千洐立即策马迎过来,笑道:“小容,你来得恰好。唐卿人马就在前头,你带了多少人马?”
唐卿话锋一转道:“晓得当日赵魄派人来时,我和父亲为何要帮青仑吗?”
十三点点头。唐卿又道:“我奉告你这些,是想让你晓得,或许你的兄弟步千洐是个好人,他背后的大胥,倒是个已经腐朽的国度。我说君和必胜,不但仅是因为兵力强于胥,而是因为民气所向。以是,你知错了吗?”
步千洐与十三对视半晌。十三伸手拔剑,步千洐却转头跃上马车,抓起唐熙文,扔回车上。破月随他跃下,亦是沉默不语。
步千洐和破月同时失声:“小容!”众将亦欣喜万分:“是青仑王!”
地上的唐熙文大喝道:“步千洐,莫非你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?我护送小少爷脱困,小少爷不是军中之人,你放是不放?”
步千洐又将昨日本身几乎被擒的事,低声说与她听。破月大吃一惊,他笑问:“你猜,救我的是谁?”
他三日前刚与赵初肃汇合。但是久等步千洐不至,他预感到路上必定出了差池,便向赵将军请了军令,提兵前来策应。
“十三,昨日未杀步千洐,本日,他来杀我了。”唐卿淡淡道。
十三便也抱剑靠着车壁睡着了。
唐卿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:“哪来的?”
步千洐感喟道:“可惜我手中兵马太少,他又有神兵利器。不然擒了这小元帅,北伐可算胜利了一半。只不知十三会否被惩罚?传闻唐卿治军甚严,他却脱手互助,我甚是对他不住。”
唐卿不怒反笑,安静地点头:“好。来人!”
十三翻开车帘说:“药。”煨好的药很快送出去,唐卿就着他的手喝了,乃至未昂首瞧他一眼。约莫药太苦,唐卿微微蹙眉,十三从怀里取出几个嫩红的小果子,送到他唇边。
“不知。”
唐熙文骇然:“元帅不成!如果化整为零,谁庇护你的全面?”
约莫过了一个时候,他展开眼,便见唐卿裹着狐裘,神采惨白而晕红,黑眸暖和清澈,面前摆个棋盘,正专注地摆布手互弈。
本来车里坐着的,竟然是十三。只见他面色惨白,额头阵阵细汗,胸口衣衿上满是鲜血,竟似受了重伤。而他抬起惨白的脸,看着步千洐二人,只淡淡道:“让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