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也在这婆樾城!
说完这番话,他清癯的身子晃了晃,竟已满身脱力,轰然倒地。破月被他扯着一起摔在地上,压在身下,转动不得,急得一把将他抱住:“容湛、容湛!”
他后背一阵盗汗,他小小五品,如果卷入这事,即便只是作个证,也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容湛视他们凌厉的刀锋于无物,牵着破月,穿过刀丛,一步步走到颜朴淙面前。
数日前他带兵为大皇子得救,本来极其顺利。敌军虽有三千余人,但都是残军,在赤兔营锋锐打击下,几近全歼。
然后,他公然进了死牢。
他答得没头没脑,破月心头疼得发堵,只恨本身没有通天的本领,能够救他们于水火,酬谢他们的大恩。
两人见到容湛,都是一惊。年长那人有些游移不定,年幼那人仓促扫了一眼二人,怒道:“甚么人,竟敢擅闯军秘密地?来人啊,拖出去!”
容湛竟似对这婆樾城极其熟谙,毫不游移地在城中穿行择路。破月在他怀里,只听得劲风阵阵,他端倪沉凝,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。
破月心尖一颤。
忽地手心一暖,竟被人紧紧握住。
破月的心提到嗓子眼儿。
他仿佛疏忽容湛,双眸深深望着破月,暗潮涌动,仿佛下一秒,就要将她扣进怀里,狠狠践踏。
步千洐迈着沉甸甸的步子,走到了虎帐。
一起穿堂过室,来往的兵士见到令牌,亦“扑通扑通”跪了一地。
步千洐开初还觉得大皇子是不屑于与他们脱手,现下才知,大皇子必然是查知了统统,顺水推舟将事情闹大。
破月手腕痛得几近断掉,底子不敢再看颜朴淙,低头跟着容湛快步往里走。
步千洐知环境诡谲,赶紧屏退摆布,拷问老苏。
“不是说缉拿叛军吗?”有人哭道,“为何说要斩了我们?”
步千洐始终没有说话。赵大将军沉默半晌,便分开了。
步千洐深埋着头道:“不知。”
“我们虽是武官,可这朝廷就是个旋涡,你是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,又怎能独善其身?二皇子虽行事重了些,可也是才调出众。你夙来机灵,在大事上,怎就如此固执?”他这么说。
慕容澜笑得渐渐的:“不知?步将军,本王传闻,你率五百精锐,将这伙逆贼围堵在山上,拷问了整整一个时候。以步阎罗的手腕,竟然甚么也没问出来?你好好想想。”
而身后年长那人已惊呼出声:“果然是十七叔?”
是颜朴淙。
“颜朴淙,你敢拦我?”极安静的声音从破月头顶传来,简朴的质疑,却透着傲然的严肃。
容湛涓滴不惧,牵着破月,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。他本来面貌极美,此时衣衫褴褛、容颜蕉萃,眼神却恰好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厉。
他冷静退出俘虏营,又到了赤兔营中,正巧看到大皇子的亲卫军来要人。几个赤兔营军士迷惑:“押我们畴昔做甚?”
她实在早有预感!这里是东路军秘密处,他位高权重,当然也会逗留在此处。
步千洐听得肝火中烧:“老苏,你这浑人!大殿下早看破了你们的伎俩!”
破月满身僵若木石,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栗。
步千洐咬牙道:“末将的确问了好久,只想为殿下找出贼首。可这奸贼极其奸刁,半点口风不露。末将出身贫寒,一心为朝廷为殿下尽忠。如果能为殿下出一点点力,末将也是在所不辞啊!望殿下明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