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益州青芜峰下。”苦无淡淡道。
苦无淡淡道：“要我将这玉涟神龙功传给你二人，不是不成。步千洐，你本就是燕惜漠和庞断鸿的弟子，算得上是我南天檀寺的俗家弟子，一身内力根底均源自我寺。颜破月，你修炼的本就是神龙功。只是此后，你二人拜我为师，身家性命，却都是老衲的了。”
步千洐闻言便笑了：“习武者侠义为先，自当如此。只是长辈现下不过平头百姓，若要挽救万民于水火，实在是说大话了。月儿更是女子，亦无军籍，如何安邦定国？”
破月抓起枕头丢在他身上。
步千洐和破月都松了口气，步千洐道：“师父，可否请你给大胥清悟大师写一封信？向他解释人丹的启事？”
步千洐那里还猜不出，只怕当年燕惜漠被打下绝壁时，救他的高人便是苦无！却不知那燕惜漠到底是何来源？这个名字他越想越熟谙，却始终想不起在那里听到过。
步千洐的端倪立即一展，看了一眼破月。破月知他意义，有点好笑，假装没看到，一脸严厉。
破月一时无言，公然武功是把双刃剑么！
苦无话锋一转，语气清冽。
两人同时开口，对视一眼，俱是无言。
苦无眸中锋厉散去，端倪重新温和下来：“这条命临时记下。”
苦无一向目光微垂，过了半晌，才抬眸淡淡看着步千洐：“你求我何为？她从小修习邪魔外道、不得方法，将我南天檀寺纯粹内力，练得恶毒非常。她五脏六腑已伤，活不过二十岁。”
步千洐想起一事，又道：“师父，颜朴淙一向把月儿当人丹，说是能……采阴补阳，究竟是真是假？”
步千洐心念极快，见他手里另有男部两册，便道：“大师，如果有人修习男部，是否可助她早日驱除余毒？”
步千洐也未几话了，与破月一起发了誓，跪下拜师。苦无长叹一声，慎重地将书册交与二人。
苦无点头应下，忽地又道：“数年前，也曾有本寺男女弟子修习此功，虽功力大增，但距两位前辈相去甚远。如此想来，两位前辈是伉俪，以后修习的弟子都不是。双修乃道家说法，但精元相通、内力合作，或许更有进益，也难以鉴定。”
破月偷偷用手肘捅了他一下，步千洐但笑不语。苦无一怔，笑了：“你倒是个不肯亏损的性子，并不迂执。好吧。”
破月点头：“我跟他一样。”
他起家从书厨上拿出一叠薄书，走到两人面前：“矫枉过正，为时不晚。颜破月，这是女部客籍，你自本日起，留在天檀山，须得日夜修炼。十年之期，或有大成，毒性尽去，性命无忧。”
苦无看了他一眼，慢慢道：“无据可考，或可一试。”虽这么说，但眸中却较着透暴露几分忧色。仿佛步千洐的聪慧通透，很对他的胃口。
步千洐和破月同时跪倒，听苦无道：“你二人学成以后，可愿以挽救天下百姓为己任，救百姓于水火，安邦定国？”
苦无神采稳定，只悄悄地望着他们。
十三的声音幽幽传来：“他不会。”
苦无对步千洐道：“你归去奉告燕惜漠，让他替老衲将复本讨回，当场焚化。再废了那颜朴淙的技艺，以示惩戒。”
步千洐道：“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，此后前辈如有调派，长辈莫不敢从。”
步千洐将他的神采看得清楚，心头暗喜，深深拜倒：“求前辈见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