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千洐本年,恰好也是二十六岁。他是孤儿,靳断鸿的弟子,自小技艺兵法天禀惊人……
约莫是他峻厉起来,气度与天子也有几分类似,赵将军立即沉声喝道:“是!当日皇上你获得动静,楚余情意欲在北伐胜利返来后,搀扶二殿下担当大统。皇上你使计断了他粮草,又命人将楚余心伏兵北部密林的动静,传给了君和、流浔两国。楚余心五万雄师全军淹没……”
“湛儿,你想坐这个皇位吗?”
赵将军却完整没听到他的话,褶皱的老脸虎眸板滞,独自低头道:“可那眉眼派头,很像小楚少年时投奔我时的模样!不对,当日小楚明显被诛九族,一岁的季子也被杀了……”
三个月后,慕容湛亲率雄师,围攻青仑城。
慕容湛赶紧昂首,却见天子面庞干枯、神采怠倦。他当日离京时,天子已是久疴缠身,现在看来,病情更重。他不由得将青仑之事和天子的质询都临时搁置,体贴道:“皇兄!你龙体……”
他不由得心头一震,如果他日步千洐面圣,皇兄可否定出他来?又或者大哥从别处得知本相,会不会想报仇?他二人一个心机深沉,一个傲骨铮铮……
“朕答复你,因为你已引发了澜儿的嫉心!因为步千洐是你的左臂右膀!以是他欲除之而后快!”
“退下吧,此后朕不想再见到你。”天子缓缓阖上眼眸。
慕容湛入内叩首,抬眸只见明黄衣袍喧闹(?)不动。
一炷香的时候过后,天子降落的声音终究传来。可他的话却如好天轰隆,令慕容心头大骇。
“将军!”慕容赶紧上前,轻抚他的背顺气,赵老将军半晌才缓过劲。
“那你为何替青仑族讨情?”天子一拍桌子,气喘吁吁,“自寻死路!”
慕容湛大惊失容:“皇兄!我、我……”
他低头朝车队火线走了数十丈,便已闻到浓浓的酒香。
“诚王!”步千洐迎上去,慕容湛亦是非常欢乐,两人并肩而行,说了会儿话。慕容湛想起赵老将军还在前面车上,便邀步千洐一同拜见。
慕容湛不置可否。
慕容湛在勤昭殿从入夜跪到天明,终是失魂落魄分开了禁宫,回到王府,思及皇兄音容笑容,更加肉痛不舍。
终究,太后都被轰动,遣了女官到勤昭殿,又给慕容湛奉上热茶蒲团。寺人才宣慕容湛觐见。
他越想越难过,终是抱坛痛饮,酣醉不醒。
过得三日,步千洐正在赵初肃营帐参议军事,忽听探子来报,诚王车驾已在三十里外。赵初肃顾虑老父,有些意动。但他身为一军主将,按理不成等闲出营。步千洐亦想早些见到慕容湛,便道:“大将军,我快马到前头,去驱逐他们!”
慕容听得倒吸一口冷气,天子还未册立太子,赵将军口中的太子——莫非是昔日太子、当明天子、他的皇兄?他低喝道:“赵将军,你在说甚么?”
“皇兄,臣弟有事启奏。”他不急不缓将此次青仑城所见,以尽早已思虑好的有关仆从制的诸多弊端,一一陈述。
“2、慕容湛为青仑王,统领青、幽、平三州。青仑族免除奴籍,一月内尽迁入三州。慕容湛刚愎自用、深孚朕望,既为青仑王,毕生不准回帝京。”
慕容深思半晌,冷声道:“赵将军,实在统统皇兄已奉告我。本日便是要我来问你,看你还记不记得,是不是老胡涂了。你细心将当日景象说一遍给我,如有不对,定斩不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