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歌半跪在无极殿,面前非常熟谙的统统仿佛都与宿世重合。
“朕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。”百里荣晨如鹰般隼利的视野遥眺望向南边,“就算朕等得,南江百姓也等不得了!”
江黛不说话,百里荣晨也不说话。
他一身月红色长衫,仪表不凡,雅人深致。就只是平平平淡地站在一片金碧光辉中,却决不会被那种华贵而压抑。这是一种温润平和的美,如墨香残留的纸宣素笺,砚墨入卷后的簪花小楷,如水墨,如脂玉,如漂染千年乱世不衰的青花。走到哪哪就添彩,却又决不招眼。
政客的心智,常常是凡人所不能及。不过一招看似平常的棋,却可让仇敌自毁城府。
江夜倒是有些不满地皱皱眉,“皇上,您不如派臣去啊,您感觉,我这无趣的哥哥,能和宫醉共同好?”
江夜江黛对视一眼,又齐齐看向百里荣晨。
瞥一眼书案上放着的信纸,百里荣晨道:“昨日宫醉来动静说他筹办好要解缆了。”
“皇上真的筹算这么做么?”江黛微微皱眉道,“毕竟此次行动这么大,本来就已经打草惊蛇,引发多方权势的猜忌和窥测了,如果最后殿试端方也要改,怕是会让那些人抓住这个大做文章,乃至能够会引发不小的动乱…”
百里陛下沉默,还是面无神采,心道不管别人信不信,归正朕是不信!
北齐千秋三年春,一场轰动朝野的武举终究在万众谛视中等来了最后的殿试。
沉默半晌,他终究撇开视野,环顾大殿上统统人。
“哥,方才你没在朝堂上,你是没瞥见宫家那些老不死的那种跟生吞了苍蝇似的销魂的神采!真真是出色万分,不容错过啊!”想起方才的场景,江夜眉角高挑,勾出一个邪肆而放肆的弧度。
就是因为有了宫醉,以是才不派江夜去的,好吗?
又或者,当初这东风在北国之前更早的处所也曾历尽风雨磨折而来,以是才深重压抑,带不来涓滴暖意?
半晌江黛开口道:“陛下筹算如何措置那些人?”他指的是明天被揪出来的宫家暗桩。
平时一个就让人受不了了,如果两个聚一起,指不定南番疆场上会产生甚么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