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给世人反应时候,黑暗中又见白光一闪,一道黑影从花丛里抢身飞出,手持长剑快如流光。
宫言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说了几句宽解话以后便也被打发了出来。
大雨中玄色身影如飞鹰如电光,转眼间已飞掠过三尺远,一起一顿的身形勾画出一幅远黛山川之景,随即消逝在延绵的雨幕里。
只见临窗楼阁前的丛生慈竹上,一女子轻踮脚尖,仿佛此时青竹上一弯柔曼的柳,东风中化絮化雨化淡淡香气化沉沉月光,刹时润了一方烟雨江南。
俄然有一阵白光闪过,自黑暗中袭来,像是光辉自宇宙深处生,闪得世人一阵眼晕。
行动却比声音快了一步,剑光凌厉成线,自宫言辉身前猛地一挥而下,如一道足以分裂氛围的闪电。
躺在地上已然成了一具尸身,额头上插了三根银针,在暗夜中熠熠生辉。
不过那剑光之快,也不过一刹时,剑光凝定成波澜不惊的潭水。
宫言辉看到母亲这幅模样,便已猜到那些侍女的了局了,不由打了个寒噤。
这雨势来得诡异而俄然,停得却也仓促。
奇特的是没收回甚么声音。
没人回话,倒是又有亮光划过层层月光腾空飞速而来,带起“咻咻”风声如分裂氛围般。
男人倒是猛地怔住,敏捷昂首往黑暗中看畴昔。
“长歌。”他低声喃喃道。
一弯月色上帘栊,八宝铜雕小香炉中点着安眠香,绢丝精绣花鸟双鱼鎏金屏前,亦淡淡透出一个苗条身影,长发散披于屏风后的矮几上。
话音刚落,便见他手中茶盏唰得一下顺风甩出,朝黑暗中一处飞畴昔,一道虚影笔挺成线,如电如光如暗锋轰隆,风声与玉杯相撞铮铮作响,称得氛围愈发严峻。
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顾长歌长眉一挑,凌厉一笑便飞成分开。
苗条的手指拿过一个倒扣着的青玉浮雕双璃龙茶盏,随即他素手推开窗子,一边倒茶一边淡淡道:“来者便是客,岂有不接待之理?”
宫言辉虽是纨绔,但到底有些武功根柢,忙往一侧退半步让开。
冷夜无声,一支桃花斜斜映上低垂的帘幕。忽有一闪而过似夜中鬼怪的人影飘过前堂帘幕飘上飞檐画角的小楼,迷含混糊打了个打盹的守夜小厮揉了揉眼睛发明并没有甚么非常,低声咕哝一句“奇特了”,便晃闲逛悠着走开。
男人脸上欣喜笑意乍现,这一手银针,除了她另有谁能够玩得出来!
三分气势如虹,三分狡猾刁钻,另有四分破空凌厉之速。
阿谁前去查探的侍卫就没这么荣幸了。
“我们母子,虽是得你父亲庇护,但前有狼后有虎盯着我们,你我总得谨慎点儿。”她垂了垂眸子,“并且,你父亲,也一定能再护得了我们母子多久了......”
黑暗中并未响起玉杯碎裂的声音,想来便是被人接住了。
月光下,一双明光灿烂夺目的眸子,那是属于顾长歌的眼睛,只是面庞却换了一番。
宫言辉杀猪般的叫声响起,侍卫家仆侍女们这才反应过来,纷繁尖叫:“有刺客,快来人啊!”
“这是报应,也是利钱。”
丫环还没在那一巴掌里反应过来,便一个没留意被踹到了暗处花丛里。
这会内心正沉闷着的宫言辉全然没有昔日怜香惜玉的心机,没等丫环来得及跪在地上请罪,便一巴掌反手打在丫环脸上,骂道:“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,还能做些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