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是极其倦怠,但身在险地,李重九睡得并不结壮,不过所幸一夜没有大事。
李重九当下言道:“我流浪时蒙单庄主收留,在二贤庄中住过几日,与单庄主喝过几次酒,对他非常敬佩。”
王儒信切了一片羊肉,放入口中,咀嚼几下,言道:“李兄弟,天子昏庸,遵循我见,天下不日将要大乱。中间既逃亡天涯,无从投去,倒不如与我们等一起到瓦岗寨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一起反昏君,图个清闲安闲如何?”
在此重地,有隋军府兵驻扎,世人在过道时,除了忍耐山道的难行以外,对于隋军的盘问亦是提心吊胆,恐怕泄漏了行迹。
查抄一遍后,李重九这才放下心来,躺倒床大将短刀枕在耳边,合衣而睡。
但是对于,饿了一日一夜的李重九而言,这顿羊肉吃得别提多甘旨。
太行陉是极难走的,世人走了一日皆是汗流浃背,期间路上又遭受几队官兵,世人虽有公验在身,但亦是做贼心虚,赶快在道旁遁藏,不过所幸这些官兵,并非冲着他们而来,而是北上辽东火线的脚夫,以及府兵军队。
“吴黑闼?”
听李重九如此说,王儒信,吴黑闼二人皆是哈哈大笑。
食得八成饱后,世人决定明日上路,当夜各自歇息。李重九佯装酣醉,回到房内以后,眼底已是清澈。
王儒信身上有东郡郡衙开具公验,此公验乃是过所户曹所开的,证明王儒信这一起,乃是为朝廷办差,一起通行不得停滞。
李重九见此数人,如此视性命如草芥,一副绿林做派,亦不由悄悄点头。
世人边吃边聊得知,本来王儒信带着吴黑闼以及十几名豪杰,筹办从山西,赶往瓦岗寨投奔翟让的。
当下李重九先将房门栓起,再门后有搬了个衣柜抵住,又将四周窗户堵上。
那长相儒雅的男人,伸手作了停止的手势,言道:“好啊,竟然碰上豪杰了,鄙人王儒信,不满足下如何称呼?”
这羊肉吃起来,这群粗鄙的豪杰哪晓得烹调,故而羊肉吃得甚是鲜膻。
“王儒信?”
后李重九要打尖住店,吴黑闼本是要驱走,这王儒信却怕泄漏风声,决意将李重九诓入店内杀之。
次日天一擦亮,李重九,王儒信,吴黑闼这十几名豪杰一起上路。
众豪杰虽是逃亡之徒,但是听闻李重九竟然连官兵都敢杀,当下皆是寂然起敬,各个心道此人真乃是逃亡之徒中的逃亡之徒,幸亏方才没与此人脱手。
此道在山间崎岖缠绕、曲曲弯弯、形似羊肠,故而言羊肠坂。
席间数人不住劝酒,李重九佯装酒量不佳,喝得是鼎鼎酣醉。
就是到了雄定关,即已到了太行山的最南部,上面的路段羊肠坂,才是太行道当中乃是最难行的部分。
他迄今为止虽杀了六人,但皆是为了侵占,人要杀己,本身不得已而为之。而这些绿林不分吵嘴,一味滥杀无辜,实乃不是一起人。
李重九心道这回但是入了黑店了,但是面上却犹然不惊。
当下世人问及李重九来源,李重九倒不坦白,照实而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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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相称于当代路引了,不然这么一大伙人上路,又并非贩子,不惹人侧目才怪,不然就算路途不赶上官兵,也过不得关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