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坐下谈了几句,裴矩也不问欧阳询为何呈现在高阳,一口隽言妙语,说得欧阳询不由连连大笑,一下将三人干系拉近了很多。
柳调长叹一声,一张胖脸言道:“你说如此,却也不是你叛变之由。”
柳调听欧阳询之言,胖脸上一跳,反问言道:“贤弟,你果然降了赵国?”
欧阳询言道:“既是柳公不答允,那就罢了,我告别就是。”
欧阳询,柳调二人听了,言道:“当一世重用,恳请裴公教我。”
欧阳询与柳调对视一眼,不由皆是头皮发麻。
裴矩看向二人,笑了笑言道:“那你晓得他们与我这么说时,我是如何劝的吗?”
柳调言道:“裴公喜好开门见山,你就不要兜圈子了。”
欧阳询言道:“实不相瞒,卑职现已是降了赵。”
欧阳询当下喜道:“柳公,你愿与我一同拨乱归正?”
听了柳调这么说,欧阳询怒道:“又是从长计议,成果只要坐失时机。”
欧阳询大声言道:“柳公,你好胡涂,莫非真要认贼作父,宇文明及是何人,匈奴破野头以后,真正的王莽,董卓之流,江都之变时,我等为刀俎之下,屈身事贼,尚情有可原。现在你还要一错再错下去,比及高阳沦陷一日,与宇文一家玉石俱焚不说,莫非还要背上这千古骂名,让子子孙孙都为天下人鄙弃吗?”
“你想得太简朴了,”柳调语重心长地言道,“欧阳贤弟,若只要你我二人,死何足惜,但此事一起牵涉之人甚多,以是必须从长计议。”
不久裴矩即走了出去。
欧阳询急道:“如何会力有未逮,宇文明及雄师在外,魏郡安阳城就如同空城一座。只要柳……”
柳调传闻要起事,当下脸皮一跳,方才悲忿之情,当即化为乌有,胖脸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,闪现出几分高深莫测来。
裴矩笑着言道:“本来太常卿是来劝降来了,好,好,好。”
日暮之时,一驾马车缓缓在安阳城中一处匾上书着裴字的府上停下。
裴矩言道:“果然如此。”
欧阳询急着言道:“柳公,眼下都甚么时候了,还以家世取人,何况赵王也是中山李氏以后,兄台即便出身河东柳氏也一定高多少,何况太原温氏,王氏,范阳卢氏,河东薛氏,都为其效命,乃至连长乐公主都委身下嫁于他。如果大家都鄙其出身贩子山贼,又为何有这么多天下豪杰争相投效。”
裴矩府邸甚大,栽植了很多花草奇树。欧阳询言道:“裴公真是癖好豪华,不管到那里,其府邸都是修得这般花团锦簇。”
裴矩言道:“几日来高阳民气惶惑,究竟上,当初在童山败给李密,流亡至魏郡以来,又有几日不是民气惶惑。实话奉告你们吧,你们要提之事,早有很多官吏与老夫明里暗里说过了。”
欧阳询闻言一喜,言道:“裴公此乃是民气所向啊,宇文明及倒行逆施,实已是民气丧尽。”
柳调见此笑着言道:“欧阳贤弟,稍安勿躁。”
欧阳询心知本身这位同僚甚是崇拜裴寂,当下言道:“一介宰辅,好匠人之事,真是令人大开眼界。”
欧阳询言道:“裴公看得透这一点,更是有目光,我与柳兄都有在安阳起事之心,眼下来问裴公的意义。”
欧阳询言道:“裴公意下如何?”
欧阳询点点头当下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