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浅笑,也不坦白他,道:“当然,都城内自有我之前留好的眼线。”
云天沉吟半晌,道:“我的身份特别,如与王爷一道进京则会让李景隆那帮子人起疑。不如我先一步潜入都城,去联络魏国公,看他能不能确保王爷在都城无恙。”
言罢即令院外的家人搬来很多鹿丶狍丶野雉丶虎鞭等上等肉食,满满的堆了一大案板,连驿丞都说不成多得。
常得单独进了驿站,瞥见云天就欲下拜,云天忙架住,同他寒喧着往配房里进。
次日上午,弄个帽子遮住大半个脸,云天年着时候向魏国公府走来。
一把执住他的手,又道:“早闻贤弟的大名矣,我叫徐增寿,快随我出来。”本来是徐达的次子,右军都督徐增寿。
听云天讲一些趣事笑话,她表情始放松下来。这顿饭吃得很慢,跟着两人逐步熟悉,扳谈起来竟忘了时候,直至半夜钟响,两人言犹未尽。
云天苦笑答道:“传言哪能当真,不过是燕王赏我一碗饭吃罢了。”
燕王自以为能看破人家,殊不知江湖民气险恶,多数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。幸亏已出了泰安,不怕他有甚么“筹算”了。
次日一早他再次来拜见燕王,奉上皋比两张,并山参之类的宝贵药材。燕王欢畅之下,即赏百金。
云天忙道:“刚吃过不久,距中午还早呢。”
云天答道:“不错,我在镇江先行了一步,看时候,他们也应当快到了。”
徐辉祖浅笑道:“燕王人未到,而满都城都已晓得了他进京的动静。看来我这位妹夫必经了高人指导,先占有言论上上风,让那些想动手的人多了一层顾虑!”
徐家兄弟寂然起敬,徐辉祖亲斟三杯酒,与两人相碰。
这时,徐增寿俄然大声唤人,待管家到后,他叮咛道:“速上一桌上好的酒菜,再把地窖里最好的酒拿来两坛,快去。”
“感谢大王恩德。”常得没当即起家,而是再次磕了三个响头,才起来,恭恭敬敬地低头站在一边等候燕王的训话。
苏云皱眉不语,这话亦欠好学呀!
“你就是云天?”将军模样的中年欣喜。
稍后饭菜做熟,三人一同退席,所谈甚欢,常得隐有投奔燕王之意,燕王自是欢乐,许回程时再聚深谈。
常得受宠若惊,道:“我来时便筹办了一些野味,可让厨下做了给王爷和云大侠咀嚼。”
洗过脸后,云天笑问:“不熟谙了吗?”
云天嘲笑道:“只要出了都城,我谁也不怕,孑然一身,恐惧无惧。再说,天下那么大,去哪都饿不死人。”
当下即命驿丞置酒菜,要与常得共饮。
云天内心暗自对劲,这主张是他出的。
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,燕王听着很受用,亲身扶他,道:“常懦夫不必多礼。我素爱懦夫,起来发言。”
苏云不敢接话,她还真想不起来都城当中有谁敢骂公主恶妻丶曹国公孬种的!
苏云内心一沉,想说甚么,却毕竟没能说出来,低头而去。
便拱手道:“鄙人乡野之人姓云名天,来求见魏国公的。”
常得再次谢做后,始敢落坐,但身材挺得笔挺,屁股不敢坐实,并且靠前,一副随时聆听燕王教诲的模样。云天几乎发笑,但他也晓得这就是百姓见官时的应有礼节。
稍思后又道:“前主母伴随林夫人也来过几次,叮嘱我等你返来,必然要告诉她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