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人是两位未出阁的少女。一名桃红长裙,身上披着一件同色轻纱披帛,非常轻巧灵动,她长得瓜子脸,五官秀美,身材也非常高挑。另一名则一身嫩黄长裙,上面绣着点点粉黄花儿,更令人感觉奇特的是这花儿绣工非常好,在日光下,那朵朵花儿如同真的一样。
东方卿辩才很好,博闻强识。提及话来更是让人如沐东风。青鸢听很多说得少。不过她聪明无匹,很多时候常常三言两语就切中关键。
很快那捐香油钱的人第三天姗姗来迟。青鸢正在阁中看着书,俄然一名小沙弥前来道:“公主殿下,有高朋拜访您。”
明元恭立在门边,看着那道清冷的身影踏着晨光垂垂消逝……
桃红少女是慕容世家的嫡女慕容淑,在皇后的宴席上她远远见过一次。至于那嫩黄裙子的少女她没有见过,不过看着她的穿戴和面上的傲气,应当也是出身不凡。
青鸢亦是笑了。
青鸢问道:“是谁?”
东方卿的手渐渐收了返来。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回身拜别。
此时已是三月初,乍寒还暖时节,那一株株小小的桃花都悄悄开了花,一眼望去,粉白敬爱令民气旷神怡。
青鸢看着面前的风景,悄悄叹了一口气。风景再好又能如何样?无人共赏再好的风景也不过如此,就算避开那纷繁扰扰的人间到了这里,却毕竟不是桃花源。
青鸢在石窟寺中疗养了五六日。石窟寺离都城太远,又因为山路难行很少有善男信女前来烧香拜佛。青鸢的到来无疑带来了很多人气,另有一大笔香油钱。
两位少女一看就是世家门阀中的贵女。青鸢只熟谙那穿桃红裙子的少女。她站起家来出去驱逐。
慕容淑赶紧笑着拉着那位嫩黄裙子少女见过青鸢。她笑道:“公主,这位是闵侯爷的嫡女,闵庆茹。茹姐姐,这位就是公主了。”
青鸢点头。方丈方丈仓促拜别。
青鸢迷惑,正要问。方丈方丈笑呵呵道:“方才公主派人捐的香油钱,老衲已经收到了。”
青鸢淡淡道:“既然来人一片情意,方丈就收下吧。”
青鸢目光闪了下,问道:“方丈说的是我吗?”
东方卿垂眸:“你跟着我做甚么呢?你应当替我陪陪她。”
……
“喵喵”猫儿苍茫看着他,仿佛并不明白。他将猫儿送入青鸢的怀中,眸色深深。
桃香睁大眼睛:“公主如何晓得?明天奴婢也去问了,寺中的和尚奉告奴婢说,等来岁这里还要种一处梨树。”
“阿瑶,畴前的孩童时的信誉你当了真,我却从未当真。而现在,你再也不信,但是我却想捡起来放在心上……莫非你我这辈子必定如此?”他轻叹。
这一夜宣室中一夜灯燃,昏黄的灯光下,两人仿佛摒弃了畴前的恩恩仇怨,如同至好老友般议论或熟知,或不熟知的人和事。
靠在暖笼上的青鸢微微动了动,仿佛睡梦都不适。他想伸脱手。
桃香忍不住出声:“我家公主不是上个月才给过香油钱吗?这月如何还会给?方丈方丈,你可别弄错人了。”
身后脚步声响起,传来明元恭谨的声音:“天气已明,奴婢送高朋。”
东方卿只是沉默。
桃香奇特道:“公主,你说是谁送的?莫非是殿下送的?”她欢乐道:“必然是殿下送的,殿下看公主来寺中涵养,必定是不放心派人来叮咛方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