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子高低打量了这位中年人,见此人温文尔雅甚是知礼,心中的气愤也就稍稍减了几分。
“另有这庐山的‘山’字,用峻峭的笔法誊写,更是这幅字败笔中的败笔!”
孟夫子赶快起家,颤巍巍的拱手以礼道:“叨教中间贵姓大名!”
方才还说别人不懂书法,现在人家谈谈而谈道出版法三大败笔。即便是再笨拙的人也能看得出,面前的这位紫衣男人是位书法名家。
紫衣男人谈谈而谈,足以见得学问赅博,随即却话锋一转:“堂堂书院的牌匾,不消汉朝正统的隶书去誊写,反而用魏晋小朝廷的字体,弃大而取小,弃正统而取旁道!孟夫子,你说这是不是一大败笔?”
“高险?庐山虽是名山,但并非以高险著称,高不及泰山,险不及华山!庐山岳峦叠嶂雄踞九江,是以不在于高险,而在于雄!”
“呵呵!所谓人云亦云,大家说好的一定真的好!”紫衣男人却摆了摆手,不予认同的辩驳道。
待掌声垂垂停歇,却有一个声音从门别传来:“琴声仿佛天赖,余音绕梁,三日未绝!但是却未有达到极致,实乃憾事!”
吕胜拱手嘲笑道:“既然孟夫子无言以对,那鄙人就要了你这书院牌匾!”
“……”
吕胜的门徒,一指孟百谭冷嘲笑道:“我师父号称铁划银钩,又岂是你能比及的?说甚么蛮夷之地不懂书法,殊不知我大金国才是文明之正统!”
“指教岂敢,老夫孟百谭浸**法平生,自发得书法大成,现在看来也是井底之蛙!”
“取法于魏碑是没有甚么不当,不过白鹿洞书院一贯标榜是正统儒学,而儒家昌隆于汉朝,所谓免除百家独尊儒术,汉朝乃是儒家成为国粹之始也!”
紫衣男人竟不由得笑了出来:“孟夫子,白鹿洞书院,位于庐山五老峰南麓的后屏山之阳,既然是朝阳之处设立书院,天然应当是暖和缓熙,而你这个‘庐’字却瘦骨嶙峋,一副寒冬肃杀之气,何来朝阳之说?”
每一处小隔板都有其奇特用处,内里工致的摆放着笔墨纸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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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何必与这等不懂书法之人多费唇舌,我们这就将其赶出版院!”
吕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,随即稳如泰山地坐了下来。这时孟百谭一瞧笔架上的羊毫,不由大吃一惊,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语道:“笔头用到有墨光,非三十年的功底,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!”
说着一昂首,指着正堂飞檐吊颈挂的一块牌匾,慎重道:“就说这一副牌匾……”
又见案头摆放的一方砚台,又是吃了一惊:“端州紫云砚!”
“这幅字,乃是老夫平生之佳构!你晓得赏识,都算你有这份目光!”
但所谓文人相轻,更何况对方是个外族,老夫子轻摇羽扇冷声道:“你也懂书法?”
紫衣男人对于老夫子的傲慢,却也并不愤怒,还是和颜悦色回应:“呵呵,鄙人也是略懂外相,不过对于各家的碑本,鄙人倒是看过很多!”
说话间,跟从吕胜而来的门徒,已经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个精美地书箧。待此人悄悄翻开书箧,便看到内里有层层小格。
孟夫子非常汗颜的微微一叹:“既然中间指出老夫三大败笔,定然是身怀绝技!可否留下墨宝,也让老夫大开眼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