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迁越躬身称是,随后持续回禀:“二位大人,请恕下官直言,此案虽有人暗里告发,且在凌敝宅中亦搜到府库帑银银铤,但这并不能鉴定那凌寒便是那盗窃之贼,若……”
宏亮的声音,一扫厅堂呆滞氛围。
“乌大人所言极是,钱知县,你要为你本日所言卖力!”郑克祥轻咳了一声,“有本官与乌大报酬你支撑,大可尽抒己见,毕竟你才是此案的审理者!”
“下官……”
郑克祥还是是大马金刀地坐着,虽是一身儒雅便服,倒是透着身居高位的气势:“乌兄何必如此,郑某只不过是感觉此案疑点颇多,那凌寒虽与郑某并无支属,但也算是有些来往,自当是要体贴此事了。”
乌景荣眉头一挑:“如此说来,你是要包庇那凌寒了?”
“哦?不然如何?”
“胡说?本官虽是带兵粗人,但也不是信口雌黄之辈,有些事情为了一方安宁,本官能够视而不见,但这并不代表本官通盘不知!”
“此言何意?”
“你……”
“郑兄,如此大费周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,莫非就不担忧引火烧身?”
“哼!本官虽统领利州路军务,向来不睬会处所刑政诸事。”郑克祥瞥了乌景荣一眼,“但本官的帅司府就在这略阳城中,这城中有何鱼腥猫腻,本官莫非还嗅不到味儿?”
温馨地厅堂里,乌景荣率先开了口。
“郑兄,这凌寒不过是个……”
听到这里,乌景荣冷冷一哼:“贼人奸刁多诈,自不会将帑银藏匿于家中,莫非你没听过狡兔三窟么?”
对于乌景荣这番言辞,钱迁越并没有赐与照应,而是昂首看了郑克祥一眼。
郑克祥顿时笑容收敛,语气也俄然变了,随即一拍桌子:“乌大人,这是在威胁郑某?”
他接到请柬前去郑府一叙,却不料郑克祥直接将他拉到了这里。如此拐弯抹角大费周章,不过是不想他直接回绝罢了。
沉默了半晌,乌景荣看了钱迁越一眼:“那就依郑兄之意!”
郑克祥会心的点了点头:“既然乌大民气有疑虑,那不如就趁此次机遇,我等三人在这后堂先预先私审一番,看那凌寒如何答复,如何?”
“哦?那说来听听,恰好乌大人本日就在,你也可劈面呈报案情停顿。”
略阳县衙,后堂客堂中,现在氛围非常诡静。
钱迁越神情慎重:“回禀大人,虽未曾公开开堂审理,但下官已在牢房中提审了凌寒。”
话未说完,乌景荣俄然出言打断:“刁民向来皆是如此,一轮科罚后,自会坦诚罪行,钱知县,你莫不是顾念私交了?”
乌景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半文半武之人,竟然言辞如此锋利到位,仿佛早就做好了筹办等着他。
郑克祥一摆手:“乌大人,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屈打成招?”
“下官在!”
乌景荣冷冷一笑:“这凌寒入略阳府不过月余,倒是常常出入你的府上,如果此事连累起来,你也恐怕难逃干系!”
面对乌景荣的连连回绝,郑克祥摆了摆手:“要说章法规制,你可别当郑某是一介武夫,如此重案该当由你知府衙门接办,而你又可曾论过章法规制?”
但若论品阶的话,乌景荣是挂着礼部侍郎从三品官阶,而郑克祥倒是正四品官阶。
“能让郑兄出面相邀,那这凌寒可真是够面子的!”乌景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语气中已然有了颇多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