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因而三步并作两步,来到近前先行见礼:“晚生凌寒,拜见老先生。”
“岂敢岂敢,晚生这可受不起!”
公然,令狐珏终究开了口:“三余,不知你可还记得此物?”
“那……不知三余对此诗有何观点,无妨评点一下。”
一处清幽院落,门前鹄立几棵枫树。
“此诗寥寥数十字中……”凌寒悄悄浅笑,一指诗句的最后一字:“唯独这‘冬’字,却甚是奇特,若晚生猜想不错的话,此字最后两点乃是出自您的手笔!”
“老先生?”
“三余之才,真乃……”
凌寒顿时难堪不已,心说老子不过是随口一说,不会真的这么巧吧?
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如果再游移就是扭假造作了,因而徐行走到那副字前:“老先生,且非论所书回文诗内容,单是这笔划之间,足见执笔之人书法成就不俗,点落之间,婉若银钩,飘若惊鸾。”
“三余,无妨直言,本日无长幼,只要坐而论道!”
鱼豢的《魏略・儒宗传・董遇》中,报告了董遇‘三余’读书的故事,终成为一大名家。
“恰是!”
“老先生过誉了,晚生不过是幸运罢了。”
凌寒走上马车,跟着令狐简的走进了宅院。
令狐珏看出了凌寒的言不由衷,因而慈眉一笑:“此茶不列名茶当中,其味略苦,你第一次是有些不风俗。”
一老一少,在相互酬酢中,在客堂里分了宾主坐下。
他只是感觉,茶水浮白中带有淡淡枫香,以是就偶然间的感慨一下罢了。
凌寒当然晓得这三余的典故,但是他的三余倒是:多余、专业、恨余!
听着凌寒这一番赞评,令狐珏髯毛微翘,双目微眯暴露一丝笑意。
秋风吹过,叶如红蝶翩然起落。
“好了,内里风大,客堂用茶!”
“好!好一句雪梅散人间!”令狐珏顿时鼓掌而赞,“好一首藏头诗,枫露飘雪!三余,此茶乃老朽独占而制,你安知此茶名字?”
本身不过是毫无身份之人,能让一名父老走出客堂相迎,已经是给足了他充足的尊敬。
三余这两个字,又让令狐珏对凌寒好感多了几分。
“甚么!”
凌寒抬眼望去,竟然是当初在三味书坞所见的吊挂字幅。
“凌小友,品一品老朽的收藏。”令狐珏对凌寒的态度,有了很大的窜改。
令狐珏稍作沉吟,随后点头点了点头:“此二字,出自鱼豢的《魏略・儒宗传・董遇》,寄意是指读好书要抓紧统统闲余时候,看来你疏狂的背后,却也是敏而好学的好后生啊!”
院落不大,倒是格式高雅。
凌寒非常踌躇,当日他只是看过诗句有些游移,没想到被细心地令狐珏晓得了。
“老先生,您的书法墨迹,长辈也曾有幸研讨一二,您老的笔法雄遒挥洒,观其字势,疏瘦如寒冬之枯树;览其笔踪,肆意如蹙旭之惊电。”
令狐珏摆了摆手,叮咛家中仆人筹办茶点。
“那晚生就冒昧了。”
说完,令狐珏表示仆人翻开一幅卷轴。
请教之人问‘三余’的意义,董遇说:“夏季是一年的农余时候(能够读书),夜晚是白日的闲余时候(能够读书),下雨的日子随时不足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枫岭拾牙尖,露沾汲清泉,飘零何所似,雪梅散人间。”凌寒看着杯中茶末沉浮,竟不由得沉声低吟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