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赫与萧如月四目相对,不由得笑了。这桌上的氛围,不能更和谐。
姚梓妍那叫一个神采飞扬,那叫一个忘乎以是,投入此中。
叶海棠越说越气,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摔。
“下午的事情能不能说给朕听听?”宇文赫边说着话,边给她碗里布菜。
刚才柳夫人和姚梓妍的那一点摩擦,就这么销声匿迹了,世人围着姚梓妍,问东问西活问这问那,事无大小,活像掉下绝壁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,冒死抓住。
“君上每回都是午膳过来,用完膳便走了,这和夜夜过夜邀凤宫如何能一样!”亚娜不说还好,亚娜这么一说,叶海棠就要气炸了,“阿谁东陵的女人哪点比本宫强了?论年纪本宫与她春秋相仿、论身份我们都是公主,论长相本宫也是鞑靼的第一美人,本宫哪一点输给她了!”
晚膳以后,宇文赫叮咛人出去清算,和萧如月进了寝宫,像是偶然间提了这么一句。
待萧如月归去换装,又略加打扮了一番,便闻声内里的高喧:“君上驾到——”
命妇们的道贺声一浪接一浪,这群人最后都是欢天喜地出宫去的。
萧如月饮着净水,淡然回话道:“太皇太后并不待见我,我也就懒得往跟前凑了,我去不是这点礼数底子不会有人在乎。”
姚梓妍和命妇们前脚刚走,内侍总管方维庸就领着十几个宫女小寺大家浩浩大荡地过来了。
白日里的浅绿窄袖春裳换成了胭脂色的广袖宫装,下穿深粉色褶裙,头上插了一支独一皇后能用的七尾凤钗,和一只美轮美奂的金步摇,大气当中带着清爽脱俗,凸显出少女的娇俏又不乏慎重。
萧如月已经能想见,姚梓妍拿到这块金牌出宫后,会和多少人夸耀了。
她这么一说,命妇们便恍然大悟。
萧如月莞然一笑,回身对银临道:“来,陪本宫归去换衣。”
方维庸内心不由犯嘀咕:这位皇后娘娘,究竟是那里不对?
提及御夫之道,姚梓妍更是信手拈来,滚滚不断。
萧如月便发起道:“魏王妃每日都要进宫来,诸位夫人如果闲暇,也可多多进宫陪本宫坐坐。诸位平日在府上也可多走动走动,魏王妃得空时聘请过府一叙,并不迟误。”
宇文赫闻言微微敛了敛眉,“身为东陵的公主、我大夏的皇后,你说出这话也不怕叫人贻笑风雅?”看着神情,也不知他是怒是忧。
“相互,相互。”
“客气,客气。”
侍女亚娜赶紧安抚她说:“贵妃莫要气恼,君上也每日都会来我们琉璃阁不是,让那些嘴碎的人说去。”
人啊,只要在本身最善于最对劲的事情面前,才轻易暴露致命的马脚来。
说完,扫了多余的一干人等,“朕同皇后用膳,你们不必在跟前服侍。都下去吧。”
宇文赫特地提示她,就是为了让自在收支宫禁的金牌能落入宇文成练的手中。
宇文赫眉眼带笑:“旁人说的,与你说的,怎能不异?”
瞧那步地,十来个下人手中捧着的,满是菜肴,固然有挡住,但待他们走近前来,饭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了。
她谈笑着说这话的,却清楚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。
在场的几位命妇们,哪个家中丈夫不是妻妾成群,这个话题她们天然最感兴趣不过了。
“君上如果故意叫我去露华殿拜见太皇太后也不会比及此时才提及,”萧如月不紧不慢地说道,固然态度还是恭敬的,但语气较着有些漫不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