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如你所知,我没有多少光阴了。”
萧如月竟然无言以对。
公然,这世上就没有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功德。
他执起萧如月的手,墨眸染上深沉的慎重,“也许我这平生做错了很多事,也有很多事思虑不周,但唯独这一件,不会错。也不成能错。”
“恰好,昏君和妖后,岂不更配。”某君上大言不惭。
萧如月脸颊一红,粉面娇羞惹得民气中痒痒的。
宇文赫听了她的话,一向压在心上的那块巨石就这么落了下来。
萧如月拉着宇文赫分开别苑,一起上都一言不发的。
药房里时不时传出她的哀嚎声,不知情的还觉得她被甚么人给欺负了呢。
别苑里,梁丘雅音正忙得不成开交。
他凑到她耳边,轻喃:“情债。”
而唐敬之就在隔壁,也是繁忙得紧。
萧如月心中揪成一团。转向梁丘雅音,“这件事,雅音姐姐也是知情者吧。姐姐千方百计禁止唐先生说破,又与君上偷偷摸摸暗害,全都是为了把我蒙在鼓里。想必,从我让沈将军去请你过来之前,你便与君上了解了吧。”
难怪雅音姐姐一向以来不敢奉告她,不怪宇文赫一向想方设法瞒着她,更不怪唐敬之会唯恐天下稳定地揭露这件事。
“君上因为我误了朝会,赶明儿我又要挨骂了。”萧如月抵着他胸口,娇柔笑着。
梁丘雅音点点头。
不管“情咒”是甚么东西,能被梁丘一族封存几百年,必定也不会是甚么好东西。逆天改命的才气,在她身上表现了。她从枉死的萧如月,变成了司徒敏,白白捡回了一次再世为人的机遇。
宇文赫倒是懒得理睬他,明显内心头已经在策画着要如何找他算账了。
萧如月反握住他的手,水眸望着他,“你担忧甚么?堂堂一国之君还不能对我说句实话么?”
“甚么债?”
萧如月攥紧了拳头,当初在甘露寺时,慧岸大师说的那番话一刹时全都涌进脑海——
萧如月紧紧捏住了袖口,“‘情咒’能逆天改命,以血为祭,以命换命……”
萧如月深吸口气,“我就晓得,你要食言了。甚么一国之君一言九鼎,底子都是说话不算话的。”
宇文赫给她倒了杯水,她满口灌下去,双眸潮湿,脸带泪痕,当真是梨花带雨。
难不成,这统统都是“情咒”的功效么?
“宇文赫,你用你的命,换了我的命,值得么?”
唐敬之被她瞪了也甘之如饴,笑笑把玩着腰间佩带的玉。
萧如月坐了一会儿,雅音姐姐便飞奔而来了。
萧如月眼角有泪情不自禁落下来,“我到底哪一点值得你对我如此掏心掏肺?为甚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萧如月闻言一愣,“情咒?”
“施主命格独特,非比平常,有大富大贵之相。但命途多舛,戾气太重,必定平生大起大落。施主若能心存善念,必能修成正果,得偿始终。”
“嗯,听你的。”
“唐敬之暗害你了?”宇文赫笑着把她拥到怀中,大掌覆在她手上,“唐敬之凶险的很,你今后少与他打仗,免得被他给谗谄了。”
唐敬之点头,不说话。
“皇后娘娘真是蕙质兰心。”唐敬之淡淡笑,算是承认了。
当时她只感觉,“情咒”这东西未免太玄乎,可从未想过,这东西真能有甚么奇异的功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