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雍容华贵的妇人执掌权势一辈子,现在银丝满头却不能减损她的半分严肃,脸上的皱纹,也是给她多天了几分味道。
这三日里,她一向不竭地喝药、催吐,梁丘雅音给她针灸,又通过泡澡,来帮忙排毒。
太皇太后这下脸都绿了,“你猖獗!”
何况,叶海棠还是鞑靼的公主呢。
故而,萧如月笑着摇了头,“太皇太后这会儿估计是把我骂了好几遍了。”
“君上政事要紧,是否……”
但这些题目,无从问起。
梁丘雅音这会儿才从背面走出来。
也许是心急,他的脚步有些快。
一脸有害的笑容,完整看不出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。
太皇太后这下完整怒了,怒拍桌便耸了起来,“你这女子,好生猖獗!海棠,我们走!”
三天后,邀凤宫终究解了禁。
“真解气。”
一早,梁丘雅音宣布萧如月身上的毒已解,邀凤宫刚一解禁,太皇太后便到了。
“太皇太后错了,臣妾是大夏的皇后,一国之母。俗话说,嫁乞随乞、嫁叟随叟,臣妾既然已是君上的皇后,天然也是大夏子民了。”
一个贵妃,固然比不上皇后高贵,但是这么被人说成是偏房,内心能不气才怪。
可,那又何妨?
她在太皇太前面前行了大礼,轻声细语回话道:“回太皇太后的话,臣妾已经好了很多。”
但是这话说得的确有些刻薄。
萧如月忍俊不由。
太皇太后乃至没让萧如月起家,就让她这么跪着,完整不体恤她这个病人的病体不适。
萧如月闻言往银临那边瞥了一眼。
银临去了没一会儿,宇文赫便来了。
若不表示得打动些霸气一些,她就不是东陵来的无忧公主了。东陵虽内忧内乱,但虎威犹存,她这个东陵来的公主,何必惊骇西夏这个小小的太皇太后?
而她和宇文赫之间,并未经历过那些能促进豪情的大风大浪吧?
她并没有错过太皇太后身边,目光惊奇的叶海棠。
一门之隔。
进了门,瞧见卧床歇息的萧如月,他脸上的笑容刹时就减了几分,剑眉微敛——
待听着萧如月呼吸起伏均匀,看着她睡颜宁静,宇文赫替她掖好被角,退出门来。顺手带上了门。
“既然好了很多,神采如何还这么丢脸?”太皇太后皱了皱眉,不喜她这是摆在明面上的,这会儿也是懒很多粉饰。
太皇太后气得咬牙,几近要将小指上三寸长的护甲给掰断了。
宇文赫听她这么说,薄唇高高上扬,“真是便宜了那叶贵妃。”
这下,在太皇太后眼中,叶海棠完整成了善解人意的荏弱女子,而她则也毫无疑问地成了泼妇。
萧如月当即就回嘴辩驳了,“太皇太后这话让臣妾好生不解,甚么叫着后宫本是君上的,少臣妾一个皇后也不算少?难不成,太皇太后是看不得臣妾这个大陵的公主霸着大夏的皇后之位么?”
说完,她又软下腔调,一副无辜的小绵羊模样,慢腾腾说道:“太皇太后是君上的祖母,本也是臣妾的祖母,臣妾理应孝敬,但您老的话孙媳实在听不懂,还请祖母点明一二。”
在太皇太后难以置信且要杀人的目光中,她盈盈笑道:“皇祖母,孙媳病体初愈,身子弱,没法久跪。您老莫要活力。气坏了身子不值当。”
萧如月身子疲软,很快便又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