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铉竖起耳朵听了半晌,立即拾起一把刀,对李密道:“走吧!隋军马队可要追上了。”
另一人吓得回身便逃,张铉丢掉军刺,一跃扑去,双手抓住头顶一根树根,双腿腾空而起,从前面夹住了他的脖子,用力一绞,颈椎骨被硬生生绞断成三截,脑袋软软地搭落,当场断气身亡。
这时,李密终究干掉了和他斗争的兵士,他气喘吁吁站起家,顿时呆住了,张铉背靠在一棵树根上,目光冷冷地看着他,手中尖刺还在滴着鲜血。
李密漫不经心肠在火上烤鱼,眼角余光却敏捷瞥了张铉一眼,见他一条鱼已经快吃完,李密眼睛竟闪过一丝难以发觉的嘲笑。
张铉在军刺上穿了一条鲫鱼,便把军刺和鱼一起递给李密,换回了烤好的鲤鱼,笑道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
就在前面百步外,紧紧追逐着十几名隋军马队,他们身披明光铠甲,手执长矛和雪亮长刀,后背弓箭,战马如风驰电掣般追逐前面的逃窜男人。
他看了看这些兵士服饰,又摸出一块铜牌,惊奇道:“他们都是杨玄感的虎贲卫,个个穷凶极恶,你竟然能――”
这名男人年约三十岁出头,颌下留着短须,身材中等,双眼颀长,鼻梁高挺,威武中又透出一股书卷之气,仪表相称不凡。
十几名隋军马队气得破口痛骂,将军有令,必然要抓住流亡之人,但他们人数未几,对方又有策应,他们惊骇树林中有埋伏,只得大声叫骂,等候后盾到来。
男人并不急着上药,站起家向张铉深深施一礼,“多谢恩公拯救大恩,叨教恩公贵姓大名,我愿铭记于心,以图后报。”
土矛疾射而至,力量微弱,为首马队躲闪不及,长矛‘噗!’地射穿了他胯下战马的肚子,战马一声惨嘶,带着马队一起翻滚下另一侧的山坡。
马队们急向山坡上望去,立即发明山坡上的树林边站着一名装束古怪的年青男人,头发奇短,穿戴一件陈旧的葛衣,手中抱着几根长矛。
张铉带着救下的男人一口气跑出数里,这名男人已累得筋疲力尽,前面是一棵参天的大树,长得枝繁叶茂,像一把巨伞耸峙在丛林当中,细弱的树根如蟒蛇般交缠盘绕,它是这片丛林的树王,在丛林中格外夺目。
但李密却不感到奇特,他家世显赫,大部分长安人都传闻过他,倒是面前这个年青人让他有点猎奇,穿一条褴褛的花裤子,头发还没有半寸长,长得倒是高大魁伟,一表人才。
他随即抓住对方的手一招大背摔,前面之人双脚朝上腾空而起,狠狠砸向执矛兵士,执矛兵士躲闪不及,轰然被砸翻。
张铉抱起几根土矛向东快速奔驰,约跑出百余步,前面便是山坡断崖,他伏在一块大石背后向下望。
这时,十几名隋军马队用双腿控马,同时在顿时张弓放箭,十几支箭腾空射向火线的逃犯,火线战马连中数箭,再也支撑不住,一声悲鸣,重重向山道旁的灌木丛摔去,顿时男人也被甩出两丈多远,但他仿佛没有受伤,连滚带爬向山坡上逃来。
上面是一条偏僻小道,远处一名男人正纵马疾奔而来,他不时向后张望,脸上惊骇万分,冒死抽打战马。
对方有八人,张铉只在眨眼间便干掉了三人,但李密却情势危急,他和从上方跳下之人扭打在一起,而另一人从树根裂缝中钻出,挺着长矛无声无息刺向李密的后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