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长孙晟转向罗昭云问道:“昭云,迩来在大兴城起居糊口如何啊?可曾适应都城之地的节拍?”
周罗睺点头,登上青砖台阶,步入了中堂以内,这座堂厅很宽广,都是木质布局,屏风林立,书画高悬,木格排架上放着很多竹简、玉器、瓷器等,墙壁挂着一些水墨画、琴弦乐器等,显得高雅新奇。
长孙晟穿戴一袭圆领的绸缎皂衣,戴一顶青色束发巾子,年约五旬,脸庞刚正,浓眉如墨,没有铠甲在身,倒像是一名文质彬彬的儒士。
府门高阔,前有小广场,在府门前线戟十二架,由两名侍卫驻守门口,朱漆大门外包铜皮,严实封闭着,高门大户,平时是不会敞开着,来往的行人能够会看到内里的仆人,打搅清净,也不平安。
长孙晟当场说出来,算是当作了和事老,筹算两边都说项说项,把昔日的冲突化解一番。
罗家固然不是大门阀,但毕竟在关中也有些权势,很多中立的人构成了进退联盟,以是也有人替罗家说话、出头。
长孙晟也撩袍坐好,浅笑地客气了几句,说点收场白。
罗昭云循名誉去,看到了一个少年郎,颀长身子,十岁摆布,眉清目秀,满脸尚显稚嫩,但双眸有神,非常机警的模样。
罗昭云有点受宠若惊,毕竟相互的官职相差庞大,爵位更是差异,拱手道:“多谢长孙将军抬爱!”
“罗都尉,呵呵,又见面了,不错,豪杰幼年,既然来到我府上,便是我长孙晟的客人,不必拘束。”长孙晟浅笑开口,说的很客气,仿佛对罗昭云非常赏识。
二人脱靴登榻,在案几前面的软席上跪坐下来,案几上放着茶汤和生果,能够随便饮用。
不过,这辆车子并没有进入崇仁坊内,因为长孙晟的府邸宅院的大门,是冲着大街开的,而不是开在坊内里,这是大隋朝三品以上官员,才有的资格,一种殊荣,能够不受坊门的限定。
“长孙贤弟,周某安好,看我此次把谁带来了。”
罗昭云听着对方直接称呼他的字,明显没有把他当作外人,有点受宠若惊,答复道:“统统安好,前些日子,我还回了罗府,拜见了祖父大人,被赠送了宅院,搬出了东宫长林门驻所,日子倒是温馨很多。”
长孙晟浅笑道:“哦,那一会我可要见地一下周兄的新棋法了。”
一进府去,便有美丽的侍女款款驱逐,到了院中,只见重门叠户,几曲画廊也幽深盘曲,修竹成荫,梧桐深锁,假山飞瀑,花圃飘香,在中堂的大厅里,周罗睺、罗昭云终究见到了长孙晟。
“嗯,罗公前两日,还亲身到了我的府上做客,托我顾问你一番。放心吧,我与罗私有些友情,独孤家那边,你大可不必畏手畏脚,前次独孤将军他们既然让你吃了苦头,消了一口怨气,也不会咬住不放,今后你尽量躲避一下他们,切莫硬抗、顶撞,此事渐渐便可揭畴昔了。”
“那是天然,还是老端方,一局定胜负!”周罗睺表面粗暴,但是粗中有细,此时谈笑风生,完整没有在疆场上那样刻毒铁血的风采。
两人的资格、才气、年龄、兴趣都差未几,官爵也附近,只不太长孙晟更得隋文帝正视,而周罗睺毕竟是南陈的降将,以是没有关陇贵族那么吃香,但豪杰惺惺相惜,论起友情,可不分谁得宠与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