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欣珊扶着老太太进了里屋,掩上门,偷偷打量祖母神采。暗自咬了咬牙,跪倒在老太太跟前。
周雨睛眼眶微红:“既是吃了性子的亏,也是太自发得事。一个女人家,得自重矜持,严守端方。你得让男方求着你,而不是你上竿子贴上去,从古至今,只要求娶返来的媳妇才是宝。那些个只一眼便芳心暗许,不能矜持的女子有几个是好了局的?我真真是悔怨没听父母的劝啊!”
钱嬷嬷笑道:“老太太,这还真不好说。今儿听大奶奶说,哥儿脾气不好。那日,我在旁看着,言谈举止找不出错来,就是话未几,眼神冷冷的。您若不放心,不防再相看相看。”
老太太回想道:“是个出类拔萃的。”
钱嬷嬷在外间听得清楚,仓猝出去,搀起三蜜斯,唤来两个小丫环,一左一右的扶着三蜜斯走出去。
世人见老太太如此行事。心下了然,起家辞职,纷繁散去
老太太听罢,哈哈大笑:“人道是一家有女,百家求。现在怎地反过来了?”
蒋欣珊嗔笑道:“自是纵情。”
钱嬷嬷不由自主的点点头。
老太太夸道:“好,这才是大师蜜斯该有的气度。珊儿今儿玩得可纵情?”
老太太想起双亲,缓缓落下泪来,泣道:“这世上,除了父母双亲,谁还会如此掏心掏肺的对你。父亲早就说过他非我夫君,毕竟是拗不过我一意孤行。”
钱嬷嬷忙笑道:“这么说来,三蜜斯的目光果然了得。”
只听那陈氏乐道:“老太太,今儿另有件趣事说给您听。”
周雨睛眼神幽怨,眼中袖中的手不自感觉紧握。
钱嬷嬷端过几上的茶水,喂老太太喝了两口。
“那丫头,还用得着我相看,只怕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了。”
“老太太,缘这个东西,也是事在报酬。我们三蜜斯模样、性子都是出类拔萃的,从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,端方上也是好的。”
……
蒋欣珊泣道:“那天他来我们家,孙女就留意了。”
周雨睛有力的靠在床柱上,一脸疲色。钱嬷嬷安慰道:“老太太,三蜜斯幼年,那里能明白您的苦心?保重身子要紧。”
“他哪一点入了你的眼?”
钱嬷嬷感慨道:“当年老侯爷,老夫人对老太太,那真是没的说。”
钱嬷嬷道:“老太太,要没那徐家蜜斯,老太爷与您也称得上才子才子,都是畴昔的事了,老太太可不能再悲伤。眼下三蜜斯这事,您筹算如何办?”
老太太醒过神来,擦了擦眼泪,哀道:“珊儿,你实话跟祖母说,甚么时候有了这个动机?”
老太太收了泪,点头道:“这事只看二老爷的出息。再有一两个月,差事也该定下来了。二老爷在任期间,考评年年是优,又暗中使了这些个银子,一个从四品还是有些掌控的。都说娶妻低娶,嫁女高嫁,家世上,倒也配得。只这嫡庶二字,哎……真真是难煞人啊。”
钱嬷嬷心底暗思半晌道:“蜜斯,奴婢多嘴,说两句不入耳的话。沈家诗礼之家,沈力是沈家嫡出的孙子,三蜜斯沾个庶字,这嫡庶之别……再者,沈家现在水涨船高,我们府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