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生,蒋元航父子闻讯赶来,话未几说,直直跪下存候。一时礼毕,沈老太爷哈哈大笑道:“老亲家,好福分,儿孙合座啊。阿力,代祖父给老太太磕个头。”
沈英这才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孙女代兰姐儿谢过祖父。”
老太太手拨着佛珠,沉吟着不说话。
老太太高低打量,奖饰道:“传闻与我家三爷早几年就认得。老尚书,你这孙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!”
世人听罢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只得分立两旁。
老太太见二太太端坐鄙人首不语,笑道:“昨日二太太辛苦了,满月宴办得甚为妥贴。”
大奶奶出了月,头一次抱着兰姐儿给老太太存候。兰姐儿在乳娘怀里睡得正香,老太太看了几眼,便让乳娘抱了归去。
老太太到底沉稳些,朗声道:“快把人请出去,钱嬷嬷,着人上好茶。”
沈英听罢,更是心惊胆颤。脸上惶恐一片。
话毕,只见身后的年青人回声而出,砰砰砰三个头,也未几言,又退回到沈老太爷身后。
本来沈老太爷子在沈府威望颇高,便是她父亲沈杰,老爷子让跪,硬是不敢站着。且老爷子向来脾气奇特,一个不顺心。抄起手边东西砸过来,任谁也挡不住。
“二老爷骂我是个笨的。他说老太太侯府大师出身,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。见过的人,见过的事,不计其数,见地并非媳妇能比。老太太说是好的,那定是好的。媳妇想,这事还得求老太太作主才好。”
蒋欣珊悄悄冷哼一声,撇过了脸。
沈老太爷安安稳稳的受了世人的礼后,笑得更加的驯良可亲。沈英见此景象,更加的心慌。
沈英直接腿软。
说话间,乳母抱着还在熟睡的兰姐儿仓促而来,老爷子略看了几眼,便从怀里取出块玉佩,悄悄挂在兰姐儿身上,叹道:“头一次见,算是曾祖父的一点子情意,抱归去吧,免得着凉了。”
陈氏笑道:“老话道女大不中留,留来留去留成仇。女人家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理?”
两位沈,蒋两府的当家人,你一言,我一语,聊得甚为欢实。
老太太笑道:“老尚书说的那里的话?蒋府能得老尚书光临,篷毕生辉,求都求不来的功德,说甚么叨唠不叨唠。真真见外了不是?快请上座。”
沈氏看得清楚,忙笑道:“我代我家兰姐儿,感谢二婶。昨日我母亲嫂嫂还说,热烈得过了些,怕折了孩子的寿。”
世人面面相觑,脸上俱有惊色。
顾氏忙上前接过丫环手里的药,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太太,打趣道:“甚么辛苦不辛苦的?这是媳妇应当做的,不给府里丢脸就阿弥陀佛了,媳妇经历的少,若做得不好,也请老太太指导我。”
老太太笑道:“力哥儿本年多大了,订婚了没有?”
老太太人精似的,哪有听不出这此中的深意,只这顾氏话讲得好听,圆得标致。细心揣摩挑不出错来。
老的年逾花甲,童颜白发,慈眉善目,精力矍烁,那里是身子骨不好的模样?
顾氏笑道:“不过是偶尔为之,又不是每天如此。再说兰姐是我们蒋府头一个重孙女,如何担不起?正该好好热烈热烈。”
老太太回了坐,见沈老太爷用了茶,笑道:“都来,给老尚书磕了头再散去。”
蒋欣瑶冷不防与沈力视野相遇,撇撇嘴,无声的翻了个白眼,掩下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