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英心头微凛,忙不迭道:“可曾说有甚么要事?来人神采如何?”
沈老太爷道:“老太太,这小子,本年十七了,未曾订婚,文不成,武不就的,哪家好女人能看得上他?”
“谢甚么,应当应份的。子辰本年五六岁了吧,如何没见着他?”
沈英更是一头雾水,祖父何时与人相谈甚欢过?且在外人面前,向来都说活祖宗这儿好,那儿好的。
顾氏笑道:“不过是偶尔为之,又不是每天如此。再说兰姐是我们蒋府头一个重孙女,如何担不起?正该好好热烈热烈。”
沈英直接腿软。
沈英猜想半晌,仍一无所得。
沈老太爷冷哼道:“甚么一表人才?不气我就行了。老太太不必客气,叫一声力哥儿也算给他脸。”
老太太笑道:“我们家的女儿,只识得几个字罢了,哪读过甚么书啊经的?老尚书谈笑了。若说德容言工,女红之类的,倒另有几分拿得脱手。”
沈老太爷朗声大笑道:“老亲家,一贯可好啊?本日老头子我不请自来,叨唠了。”
老太太高低打量,奖饰道:“传闻与我家三爷早几年就认得。老尚书,你这孙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!”
顾氏一改昔日少言寡语的模样,含笑侃侃而谈。
沈老太爷也不客气,径直进了厅,坐在老太太下首处,年青人不解缆色,站立品后。
沈老太爷抚须道:“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孙子,单名一个力字。府里排行老九。”
老太太笑道:“力哥儿本年多大了,订婚了没有?”
老太太问起府里几位爷在哪?小丫环十来岁的年纪,口齿非常聪明道:“大老爷带着大爷巡铺子去了,三爷一早就进了学,府里只剩下二老爷及二爷,奴婢已着人去请,估摸着也快到了。”
世人看两人东扯一句,西扯一句,相谈甚欢的模样,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陪笑。蒋欣瑶昨儿个累了一天,今儿个又夙起存候,那里情愿对付,自顾自低头打磕睡。
老太太人精似的,哪有听不出这此中的深意,只这顾氏话讲得好听,圆得标致。细心揣摩挑不出错来。
那沈力未推测竟然有人明目张胆朝他翻白眼,内心乐开了花,脸上却还是一幅冷峻青年的模样。
次日,蒋府世人会聚归云堂给老太太存候,昨日闹了一天,世人起得有些晚。
老太太眯着眼,冷不防出声道:“二太太,大爷现在有儿有女,功德成双。二爷的婚事,八字还没一撇,你是他嫡母,得上些个心啊。三蜜斯,四蜜斯眼看已经十三了,也要相看起来了,可别迟误了孩子们的功德。”
老太太方才用完早食,歪在塌上,听三蜜斯说些个闲话。
蒋欣瑶见老太太如此装点承平,面色稳定,只顾低头喝茶。
“老太太,沈府老太爷带着沈家九爷前来求见。”
话毕,只见身后的年青人回声而出,砰砰砰三个头,也未几言,又退回到沈老太爷身后。
本来沈老太爷子在沈府威望颇高,便是她父亲沈杰,老爷子让跪,硬是不敢站着。且老爷子向来脾气奇特,一个不顺心。抄起手边东西砸过来,任谁也挡不住。
话音未落,只见一青衣小丫环仓促来报。
沈老太爷定居姑苏府。这些年深居简出,跟蒋府不如何走动。昨儿个满月宴,也没见人来。今儿个是如何了?难不成出了甚么大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