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鹏尚沉浸在震惊中,并未听到儿子的话。
燕淙元深吸一口气。自古皇位之争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,迸射多少刀光剑影,冒洒多少血腥之气,断送多少无辜将士的性命,手足相残,不死不休。
萧寒环顾一圈,末端又道:“二哥,欣瑶说这件事,透着一丝奇特。”
萧寒给杜云鹏行过礼后,把这近三个月的经历详细说与世人听。屋里四人听得十六解了毒,略加保养便无大碍,脸上忧色尽去。又听得萧寒他们死里逃生才回了京,俱又变了神采。
燕淙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。
杜天翔等他一走,身子今后一靠,幽幽道:“装得可真像,母亲一病,全漏了马脚。”
想起里屋躺着的姨母,萧寒当下便道:“姨父放心,我们免得!”
萧寒深知姨父此人常日里极是温文而雅,吟诗作对,一副墨客作派。这番疾言厉色,必是事出有因。
萧寒侧过身,把头埋在女人的胸前,浑身高低,没有一丝温度,久久不语!
杜云鹏转过脸,对着杜天翔,萧寒,徐宏远道:“你们三个,也是一样,给我沉住气,特别是你,杜天翔,今后如许的话,咽到肚子里,别让我再听到。”
杜天翔却道:“或者,他恰是为了袒护十六的事,只要你们一死,谁又能证明,十六他曾经中过毒。”
萧寒想到漫天的飞雪中,兄弟们流淌的鲜血,染红了白茫茫的大地,风雪过后,落得一片洁净,只要那吊挂在半空中的圆月,冷眼旁观却沉寂无声。
欣瑶听得五百将士全军淹没,心头一阵悲惨,娓娓道:“必是到了最紧急的关头,青锋他们迫不得已才如许做的。别难过,他们行军兵戈出身,早把身故看得透透的。转头,我们探听一下他们的家人,看看能不能帮上忙!”
萧寒想了想,又抬高了声音道:“二哥,十六让我带话说,中军的参将程大已投奔了我们!统统,都在缓缓图之!”
一贯吊尔郎当,万事不放心头的杜天翔见母亲命悬一线,收了嬉笑,经心医治,也不大理睬耳边的骂声。
杜天翔神采黯然,堪堪将头别畴昔。
燕淙元,徐宏远均沉着脸,好久没有说话。
他穿戴好衣裳,悄悄的替床上的人掖了掖锦被,却见女人如雪的肌肤上青青点点满是淤痕,失神了半晌,走到外间交代了几句,便隐天玄色中。
萧寒面色一红,想起几度放纵之下,女人伏在他身上,有气有力的只说了那么一句便昏昏欲睡,哪另有精力再去思虑这些个烦苦衷,便清咳一声,掩了掩神采道:“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!”
只听得男人如野兽般收回一声低吼,翻身抬起女人的一条腿,极其用力的顶了出来。欣瑶攀附着男人的脖子,尽力的逢迎男人毫无怜香惜玉的守势,终是忍不住一阵阵颤栗,收回密密的嗟叹……
……
寂静很久,欣瑶心头微微一动,把手伸向了男人的胸膛,抚摩着那一个个方才结了痂的伤口,潮湿的嘴唇主动印上了男人的额头,落下了深深浅浅的吻,渐渐往下……
杜云鹏看了看三人的神采,遂点了点头,道:“西北一事,你们好好商讨商讨。”说罢,甩袖而去。
杜府京郊别院的偏厅里,燕淙元端坐在红木底座屏风前,右手缠着白纱布,左手放动手中的茶盏,直视杜天翔道:“不管甚么宝贵药材,尽管用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