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淡淡道:“姨父,要起狐疑也该在去的路上反对我们,而不是等十六把毒解了,再来追杀!”
杜天翔策画了下,道:“万一,他是才发明你和母亲去了军中,一气之下,这才痛下杀手。再者说,传信到中军,就算再快,也得旬日摆布,赵虎接到信时,你们当时已在军中,他不好动手,只得派人候在回程的路上。时候上,也说得畴昔。”
正说话间,门回声而开。
萧寒环顾一圈,末端又道:“二哥,欣瑶说这件事,透着一丝奇特。”
“半路就病倒了,若不是姨母事前把几颗拯救的药缝在贴身内衣里头,这一趟,怕是回不来了。渴了扒两口雪,饿了,还是扒两口雪,实在撑不下去了,把仅剩的一匹马杀了,我与别的两个暗卫轮番背着姨母,走了整整半个月,才回的京。”
杜云鹏看着头发枯黄,面无赤色,瘦得不成样的嫡妻,一脸凝重,头一回失了君子风采,痛骂儿子没用。
徐宏远恭敬道:“府里有几只百大哥参,怕杜夫人用得着。特地带来给夫人入药。”当然,趁便再探听探听十六的动静。
萧寒想到漫天的飞雪中,兄弟们流淌的鲜血,染红了白茫茫的大地,风雪过后,落得一片洁净,只要那吊挂在半空中的圆月,冷眼旁观却沉寂无声。
杜天翔双眼眯了眯,冷冷道:“我管他甚么蹊跷,能命令追杀你们的,除了赵虎不会有其别人,赵虎他一介武将还没这个胆量,必是韩王下了令,哼,这梁子算是结下了,欺我母,兄者,我跟他没完!”
杜天翔神采黯然,堪堪将头别畴昔。
燕淙元,徐宏远均沉着脸,好久没有说话。
他声音暗哑道:“厥后,又赶上了二拨子马匪,损了三个兄弟。”
燕淙元冷哼一声,却道:“娘舅不必跟他客气,是我让他来的。”
幸亏他面色晒得极黑,屋里光芒暗淡,世人没有发觉出非常。
他穿戴好衣裳,悄悄的替床上的人掖了掖锦被,却见女人如雪的肌肤上青青点点满是淤痕,失神了半晌,走到外间交代了几句,便隐天玄色中。
杜云鹏想那红颜薄命的嫡妹,眼眶微红,上前深深一揖道:“王爷千万不成打动,凡事仍需谨慎行事,谨慎策划,没有实足掌控之前,不成轻举妄动。别忘了你外祖父说过的话,万杖绝壁,一脚踏空,便是万劫不覆!”
徐宏远,萧寒均点头应下。
萧寒说完,屋子里便没了声响,只要不远处的火盆子,收回几声爆响。
燕淙元抚着模糊作痛的手,淡淡道:“依你媳妇所见,该是如何?”
一贯吊尔郎当,万事不放心头的杜天翔见母亲命悬一线,收了嬉笑,经心医治,也不大理睬耳边的骂声。
杜府京郊别院的偏厅里,燕淙元端坐在红木底座屏风前,右手缠着白纱布,左手放动手中的茶盏,直视杜天翔道:“不管甚么宝贵药材,尽管用下去!”
……
萧寒微微点头道:“这么说,倒也有些事理!”
杜云鹏看了看三人的神采,遂点了点头,道:“西北一事,你们好好商讨商讨。”说罢,甩袖而去。
燕淙元深吸一口气。自古皇位之争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,迸射多少刀光剑影,冒洒多少血腥之气,断送多少无辜将士的性命,手足相残,不死不休。
燕浣元缓了缓神采,道:“娘舅,别说是天翔,便是我,今后也定会为十六,舅母,小寒及死了将士们报得此仇。有些事,的确是到了该算算总帐的时候了,母亲在地下,等得够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