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抚须笑骂道:“臭小子,你不是让我养老,你是让我等死。走,跟你二叔说去。”
钱嬷嬷笑道:“老太太这回如何尽着二老爷折腾?”
蒋欣珊那日被父亲痛斥后,因见院里利用惯了的丫环们换成了陌生面孔,更是将蒋欣瑶母女恨之入骨,一时又无计可施,躲在房里哭了几天,茶饭不思,没几日,小脸便瘦了下去。
话说蒋欣珊院里的丫环,除了小巧仍然留在三蜜斯身边,珍珠被卖,别的被二太太分派到各房各院里做粗使丫头。这些人昔日里跟着三蜜斯,依仗着老太太宠嬖,吃穿用度都是府里下人中最好的,便是犒赏也比旁人多,府里世人均高看几分。
“阿力,祖父从小把你带在身边是功德,也是好事。到底是经历的少些。”
一场风波就此停歇,蒋府规复安好。顾氏几天后亲身登门拜访了沈府的大奶奶。
府里世人见了,心下无不奖饰二太太心善,便是老太太也不得不对钱嬷嬷说:“这个顾氏,真真是会做人,秀月这辈子,怎会是她的敌手?”
这时,大管家带着丫头,婆子们给四蜜斯送房里里物什来。蒋欣瑶懒得起家,便让李妈妈去对付。
上回书说到李妈妈问欣瑶老太太的后招是甚么?
未几会,大太太身边的丫头,给四蜜斯送了消肿去淤的膏药。紧接着,明玉又送来了大奶奶陪嫁的十六扇美人屏风。老太太着人送来了两盆吐蕊暗香的水仙。
沈力回想道:“祖父。她说‘万事万物,讲究个缘字,水到才会渠成。’一个十三岁的闺中蜜斯,怎能说出如许顿悟的话来?祖父,你不晓得。她看向我的眼神是虚无漂渺的,是哀伤的,似在看我,又似不在看我,我揣摩不透她。”
这些个心高气傲的主,俄然分派到各房各院,受人讽刺,看人神采不说,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,个个叫苦不迭,有的直接交了赎身银子离了蒋府。
钱嬷嬷道:“三蜜斯,到底是年青,没颠末事。磨磨就好了。”
那双乌黑幽深的眼睛,如同满天的繁星般深不见底,让他沉湎。那浅浅的笑,疏离的神采,如同悬在半空中寒月,让他沉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