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生未推测老太太说出如许一番话来,感慨道:“老太太,都是我的骨肉,儿子那里能厚此薄彼?欣珊,元航的婚事我会放在心上的,只是欣瑶这事,还得顾氏点头。”
沈力本想着寒喧几句,并未推测她会如此答复,当下为莫非:“如果我没记错,四蜜斯之前称呼我为沈大哥。”
欣瑶转了转眼睛,展颜笑道:“情急之下?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沈公子只怕已经晓得瑾珏阁背后的人是我。叨教,这就是你的情急之下吗?”
“老太太……”
沈力被逼得无所遁行,只得暗道一声好个聪明的丫头。
沈力咽了口口水,正色道:“四蜜斯,我并无歹意,至心真意敬慕蜜斯品德。至于那封信,只是端五那日见四蜜斯没来沈府。情急之下,便引了瑾珏阁门口的一副联,本意是想让四蜜斯明白我的情意。”
“那么叨教沈公子。我该如何想你?可否奉告?”蒋欣瑶步步紧逼。
“沈家朱门贵族,钟鸣鼎食,想必沈公子不愁没有如花美眷,可否请沈公子高抬贵手。放过我呢?”
蒋宏生出了归云堂,深深的呼了口气,眼睛看向秋水院方向,脸上愁色顿现。
这是晨起存候,老太太还是没见诸人,只把二老爷唤到了跟前。
老太太沉吟着不再往下说,只目深如海的看着蒋宏生。
蒋欣珊从青山院返来,便把本身关在房里,任谁叫门也不开。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。
蒋欣瑶嘲笑道:“托沈公子的福,还活着。”
恰好相反,蒋欣瑶一夜好眠,连梦都没做一个,只比平常醒得早了些。
沈力连连受挫,回过神来,脸垂垂冷了下来。眼眸一紧,目中寒光已起:“如果我说不呢?”
蒋宏生听顾氏把事情的来胧去脉说了一遍,两人商讨到半夜,都觉着若要让老太太对劲,这门婚事只得推了去。且沈家人丁畅旺,儿子,媳妇,小姑,妯娌一大堆,虽没有甚么不当的传闻,总归是高门大户。对付起来,非常累人。力哥儿为人冷僻,传闻脾气不太好,也算不得良配。
只是当初老太太发过话。顾氏一双后代的婚事,均由他们娘老子作主。是以,老太太也不好多话,只对儿子道:“昨儿的事,你大抵是传闻了,母亲思前想后了一夜,觉着沈家倒是门好亲。只是这事。让三丫头受了委曲。”
沈力紧紧盯着女子娇美的容颜,很久才道:“我心悦你。想娶你为妻。”
沈力心头一慌。下认识摇起扇子,又觉着此举略显轻浮,生生顿住。
蒋宏生垂眉,半晌昂首道:“老太太,除了公中的,儿子私底下多给一份,您看如何?”
“驷马难追!”
只见他拿起茶盏,看也不看,便嘲那女子脚下扔去,只听一声“哎啊”一声,自称可儿的女子双腿一软,跌坐在地上,眼里擒着泪珠,怯生生看向上首的男人。
沈力大感无趣,冷哼一声,甩袖而出。
“君子一言?”
蒋欣瑶轻笑道:“沈公子走南闯北,风波里走过的人。何故看着我,如此局促不安?难不成是做了负苦衷?”
沈力十七岁的人,那里会不晓得风月的滋味?通房丫头早有两三个。只这些女子,一个个无趣的很。整日里描眉画眼,穿金戴玉,打扮得像花似的。一见着他两眼放光,欲迎还拒,腥腥作态,实在让人倒足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