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闻之,都道吴氏宅心仁厚,贤能淑德。谁又知吴氏此举乃故意为之,一放,一收全在她的掌控当中,只等他日鱼儿自投坎阱。
吴氏见此景象,言语上弹压了几次,又从二太太处讨要了些补品给菊怜,两位姨娘方才收敛一些。
这两人均是吴府的家生子,从小就跟在蜜斯身边,以陪嫁丫头的身份到了蒋府,如愿当上了姨娘。因蜜斯尚未有孕,每回同房后二太太身边的嬷嬷总会端来一碗避孕汤药。
大户人家的端方向来如此,这两位倒也安份度日,与蜜斯一道服侍二爷,偶尔争个风吃个醋之类的,也属于小打小闹,只等蜜斯产下嫡子,赏她们一儿半女的,今后便有了依仗。
一是二奶奶某日晨起俄然感觉恶心想吐,大夫一评脉,说有了一个月的身孕,喜得老太太在小佛堂里念了整整七天的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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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元航感觉如许偷偷摸摸的更有一番刺激,一来二去,不知为何便有了身孕,这才东窗事发。
沈平允在书房习字,见大媳妇来,搁下笔,拿起帕子擦了擦手:“看过了,感觉如何?”
顾氏如有所思的看了庶子媳妇一眼,便去了归云堂。
沈老太爷子待荀氏走后,坐在书案前深思很久。他特地把英丫头留下来,为着还是孙儿的婚事。这些天,他实在问出很多东西。
哪知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‘把孩子生下来再说’,便再无下文,不由让她的心凉了一半。二爷向来是个薄情的,出了这事,挨了二老爷一顿臭骂,躲她还来不及,那里会顾她的死活?
吴氏道:“起来吧,有了身子,别动不动就跪啊,哭的,二太太,媳妇求您件事,过几天,找个好日子,给菊怜抬个姨娘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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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到这个府里几十年,她那里不晓得沈府真合法家的,向来就只要老爷子一人,便是大老爷,在老爷子面前,也只要挨训的份。罢了,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张的,随他去吧。
荀氏忙恭敬道:“老太爷的目光自是好的,那女人我看着就喜好。模样且不说,行事说话极有分寸,是个聪明的。依媳妇看,与我们力哥儿倒是班配。”
欣瑶笑道:“瞧妈妈说的,我啊,尽管得了本身的一亩三分地,旁人的事,自有其命数。”
老太太沉吟了半日,却道:“这个吴氏,也贤惠过分,换了我,这类背主的丫头打死为算。”
偏这两人,看着娇羞敬爱,明艳动听,实则骂起人来,倒是最直接,最粗鄙也最下贱,直把那菊怜臊得羞愤欲死。倘若许氏能亲睹一回,定会引为知己。
顾氏冷冷的看着地上哭得正哀的菊怜,又深深的看了吴氏一眼。
都城的瑾珏阁买卖红火,这丫头也不晓得是如何做到的?当初还是藐视了她。念及此,沈老太爷子提笔疾书,待墨干透,装进信封里,唤来人,悄悄送至西北虎帐。
那菊怜一听这话,便扑倒在二奶奶脚下,泣声痛哭。
饭后饮过一盏茶,顾氏便起家告别,荀氏也未几留,客气一番后,令大奶奶叶氏送至门口,起家便往老爷子书房去。
李妈妈却道:“蜜斯,这丫头的心机可不普通,硬是忍了三个月,才把事情兜出来,生生打了二奶奶的脸,这事我们不便插手,弄不好是一身腥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