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宏远一把扶起蒋欣瑶,红着眼道:“好孩子,辛苦你了!”
燕十六奇道:“四蜜斯,天底下类似的东西何其多,凭甚么说我手上的与你手上的是一对?”
蒋全一声不吭的站起来,双眼紧紧的盯着房门。眼中的热度似要把门板灼出个洞来。
燕十六拿起扇缀,玩弄道:“这扇缀很浅显,为何会引发你的重视?”
蒋欣瑶收了笑,上前深深一福:“侄女欣瑶,见太小叔叔。”
“最首要的是,当时祖父把玉葫芦赐给我的时候,偶然中说了一句‘这东西。本是一对,现在却落了单’。我当时小,只顾着东西,未曾留意祖父的话。不知为何,当我看到燕公子身上的那只葫芦时,脑筋里鬼使神差地俄然闪过祖父的声音。”
“四蜜斯,本公子只要看标致女人的时候,才会如此直白!”
蒋全擦了把眼泪,哑着声道:“小少爷,来,这是欣瑶蜜斯,按辈分,得称呼你一声小叔叔。”
燕十六闻言哈哈大笑。
蒋欣瑶深笑道:“小叔叔东躲**,也辛苦的很!”
“祖父旧年,曾给过我一只玉葫芦,个不大。满绿,水头极好,很有灵性。我玩了两天,就扔在一边了。几年前,府里大奶奶的娘家嫂子生了嫡宗子。我顺手当贺礼送了出去。那日,我见那燕公子的扇缀上挂着一只玉葫芦,水色与我送出去的那只一模一样,若我没有看走眼的话,应当是一块料子出来的东西。”
“燕公子,我只要对着无趣的人,说话才这么风趣!”
从燕十六身后,缓缓走出一白衣男人,身形高大,风雅漂亮。
蒋全颤着声道:“蜜斯。真是吗,那燕公子真的是小少爷?”
蒋欣瑶转过身,对着来人,展颜一笑。
燕十六将扇子摇得风采翩翩,却一脸无法的对身先人道:“瞧瞧,伶牙俐齿的很啊!”
“莺归,把盒子给全爷,下去找你弟弟说话吧,这边不消你服侍。”
蒋全莫名其妙的接过盒子,只感觉熟谙非常,再一细看,当下神采惨白道:“蜜斯。蜜斯,你把它带来,什……甚么意义?”
蒋全只觉五雷轰顶,腿下一软,一屁股坐到地上,半天缓不过神来,抱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,筋骨尽现。
莺归手捧锦盒,担忧的看着蜜斯。蜜斯从侯府返来后,心机一日重过一日,脸上虽带着笑,眉宇间总有忧色。
蒋全道:“来了,在楼下与钱掌柜说话呢!”
“本公子固然不是傻瓜,在或人言词的挤兑下,偶尔也会做一两件傻事。蒋蜜斯,第三个马脚呢?”
“其一你大大咧咧冲上二楼,神采悠然,锦衣玉袍,一看就是富朱紫家的公子。普通的大师公子,教养都不会差到那里,不请自入的人极少。你言谈当中。看似无礼至极,实则是想用心引发我的重视。想我蒋欣瑶入都城不过两三个月,足不出户,会有甚么人冲着我有备而来呢?”
燕十六摇点头走到欣瑶身边,目中惊色顿现。
蒋欣瑶见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懒得理睬,目光瞥见徐宏远,奸刁的笑道:“小叔叔,说实话,方才你们没进这个屋子前,我内心半分掌控都没有。万事万物,瞬息而变,那里是猜测便能猜测出来的?都说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许是祖父在天有灵,时候保佑着我们呢!”
徐宏远泪流满面,扶起蒋全,主仆俩个捧首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