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平想着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,差点就成了她的孙媳妇,心头酸酸涨涨。
钱嬷嬷见二老爷,略一游移,笑道:“前几日大奶奶求到老太太跟前,想让辰哥儿跟着二老爷在都城读书,老太太想着是功德,遂应了她。”
钱嬷嬷见二老爷拜别,才握着老太太的手,忧心道:“奴婢晓得您恨四蜜斯,只是老太太内心也该明白着,这回的病,明面上是二太太求的萧太医,但若不是四蜜斯脱手,萧太医那里肯为蜜斯医治?老太太啊,万事需宽解才是啊!”
蒋宏生神采大变,打断道:“老太太,瑶儿不是用心要顶撞您……她也是为了酬谢父亲的哺育之恩……”
老太太神采微微一变,瞧了瞧垂手立在一边的钱嬷嬷。后者悄悄摇了点头。
蒋元晨看着依偎在大嫂怀里的侄子,恭身应下。
顾氏浅笑道:“甚么辛苦不辛苦的,添几个丫环,小厮就行了,恰好昊哥儿也有个伴!我看老太太这两天病情略有好转,神采也都雅了,定是想开了很多。”
“祖父……”
老太太脸上倒是安静如常,眼睛一一从二房世人身上划过,目光最后落在蒋元晨的身上,缓缓道:“用心……苦读……祖母盼你……金榜……落款……灿烂……门楣。你侄子……带好他!”
蒋宏生心中酸涩难言,没有作声,屋子里一片寂静。
……
老太太听了这话,眼睛突然展开,紧紧的盯着钱嬷嬷看了半晌,终是把目光移到了蒋宏生的身上,叹道:“回吧!”
顾氏端起茶盅,递到蒋宏生跟前,悄悄柔柔道:“按理说,大房与我们分炊了,哥哥,嫂嫂当着诸人的面又是那样说瑶儿,这事,我是千万不会应下的。只是沈氏哭的眼泪一把,鼻涕一把的,我倒有些不忍心。她能有如许一番见地,也不轻易,我不大好拒了去。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,总归是一家人!”
老太太淡淡道:“四丫头……如何?”
吴氏跟在蒋元航身后,一脸的难堪。RS
蒋宏生晓得老母亲此时把他伶仃叫来必是为了此事,抿了口茶汤笑道:“儿子必然严加管束!”
蒋宏生顺势握位顾氏的手,柔声道:“若老太太舍得,可就辛苦了你了!”
第二日一早,蒋家倾巢而出为老太太送行,周府,沈府,冯府均有人来送行。
沈平看着孙女,摇了点头道:“你这个四mm,入了京,不吱声,不吱气的就把蒋家三老爷找到了。蒋家三老爷也是因着她,才攀上了两位王爷,才气与庆王府攀亲,短短半年时候,已连升三极,前些日子方才去了户部报导。此次她与老太太闹成如许,你公公婆婆诬告她贪了蒋老太爷的银子,又趁机分了家,二房只分得这一点点的产业,从面前看,你们大房是得利了,从远处看,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。下下之策,下下之策啊!”
早晨,顾氏便把沈氏所求,说与蒋宏生听。
老太太目工夫郁的看着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三个弟弟,一字一句道:“省……着……用。”
蒋元航见老太太的目光直接超出了他,落在三弟的身上,不由的面色滚烫,从速低下了头。
老太太点了点头,寂静半晌,渐渐开口道道:“那人……现在短长,我儿……谨慎,万……不成给人……拿了错处……累了蒋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