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欣珊奇道:“姨娘,如何说昏倒就昏倒了呢,这会都没醒,不会有甚么事吧?”
老太太自拜了佛今后,对鬼神之事坚信不疑。忙让蒋宏生上前念叨。
陈氏笑道:“我呢,不求她感激,将来过得好,便是我们做母亲的心愿。这事你也细心替二蜜斯策划策划。”
第二日,蒋欣瑶还是昏睡,这下把老太太给轰动了。拖着病体到听风轩看了一回,见孙女似病非病,似睡非睡,就是唤不醒,心下称奇,看了几次,也只摇点头。
福管家擦擦汗,上前一步道:“老太太,我们乡间人有个说法,普通被过世的人想着的,都会俄然抱病。吃药,请大夫都是不管用的,只要亲人在病人面前念叨念叨,不出几个时候,就会好起来。老太太不防尝尝。”
老太太抹泪道:“福管家,快起来,这可如何是好啊?仲春初六是老爷的阳辰,是我们忽视了。”
顾氏忙请来大夫。大夫把评脉,没甚么不当,用针扎几大抵穴,病人毫无反应,愁眉半天,只说另请高超。连续请了几个大夫,均是如此。只把顾氏急得晕倒在蒋宏生怀中。
周姨娘上前一把捂住女儿的小嘴,低声道:“我的好蜜斯,你可轻点,这事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,若让你父亲听到了,姨娘我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啊,真不是我做的。”
蒋欣瑜听了姨娘的话,心中悄悄焦急,却深感无能为力,只能冷静求老天爷帮手。
这边欣瑶为她二姐担忧,那厢边杜姨娘更是焦急上火。她这辈子独一的依托便是女儿,婚嫁的吵嘴,不但干系着女儿的平生,也干系着她下半辈子的繁华繁华。
……
杜姨娘从小跟着陈氏,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,那里是个好相与的。若不是看着这些年她服侍的好,人诚恳本份,不争不闹的份上,又如何会容下她们母女两个。
蒋欣珊一抬眉,忙问:“姨娘,不会是你动的手吧。”
杜姨娘一起从丫环走到明天,多少痛苦,多少酸楚,只能在半夜无人时,含泪咽下。
在她看来,二姐长相文静,脾气和顺可儿,恰是居家过日子的上好人选。虽说生母是个姨娘,也是从小就养在嫡母身边的,言谈举止自有风采。若生生为人做妾,真真是可惜了。
蒋欣珊红着脸,娇羞不语。
杜姨娘内心愈发觉着心伤,照实的点了点头。
正月二十八那日,蒋家四蜜斯在院子里漫步时,俄然昏倒在地,人事不知。
顾氏见老太太点头,一把扑倒在女儿身上,泣不成声。蒋宏生满脸心疼,却也无可何如。
让女儿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当填房,杜姨娘内心呕出一口血。
“那蔡老爷是个六品知县,年事上差了很多,儿子,女儿都比我们家二丫头大,进门虽说是当家太太,这日子却也不好过。将来有个孩子便罢了,万一没个孩子傍身,蔡老爷两眼一闭,那可真是要了二丫头的命了。”
大老爷的妾室哪是那么好当的,别看那几个现在芳华貌美,风景无穷,大老爷疼的跟甚么似的。一旦人老色衰,又无孩子傍身,苦楚可见。若大太太当时再来个秋后计帐,日子真真是比死还难受。
听李妈妈八卦来的动静,蒋欣瑶发明,这个期间庶女的婚嫁挑选相对要小很多。要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,要不就是官宦人家的填房。那些个王谢望族,世家后辈很少会娶一个庶出的蜜斯做正房奶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