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妈妈笑道：“幸亏红姨娘还三天两端的在老太太跟前阿谀，真是人算不如天年。”
微云看动手内心的葡萄籽，背过脸翻了个白眼。
“再不顺心，也没少一根头发。这回分府出去了，还指不定如何呢？”
欣瑶一听老太太给了二房这么些银子，内心极不是滋味。
欣瑶表示淡月把她搀扶到窗台前，拨弄了几下水仙花，笑道：“有甚么咽不下去的？倚仗的娘家落魄了，女儿被逐出蒋府，儿子没甚么大本领，银钱都在二嫂嫂手里捏着呢，本身老得不成样。瞧瞧，哪一件是顺心的。”
李妈妈扶着欣瑶坐下，笑道：“二太太聪明，大奶奶更聪明，妈妈我就没见过比奶奶还聪明的人。”
……
李妈妈发笑道：“大奶奶放心，统统稳妥。”
蒋欣瑶捂着帕子笑道：“新郎官这几日想必是忙坏了，才会有这番感慨。”
徐宏远又好气又好笑道：“你这孩子，我是担忧你的身子，又怕今后抽不出空来看你，这才大半夜的把天翔拖过来。”
欣瑶也不睬她，拿起燕窝，吃了几口，便顺手放在几上。
玄月初五， 夜。
玄月初的天，迟早已很有些凉意，昨夜又淅淅沥沥下了场秋雨，一夜秋风吹落了院子里两颗梧桐树上的黄叶。
欣瑶却道：“我只是奇特这柳姨娘，红姨娘跟着父亲也有些年初了，怎的肚子连个动静也没有？”
李妈妈瞪了淡月一眼。淡月头一缩，作了个告饶状。
李妈妈想了想又道：“大奶奶，二奶奶吴氏病了。”
欣瑶转过甚，纤纤玉指轻点她的额头，嗔骂道：“若换作是你，上头公公婆婆都健在，底下两个弟弟还未成年，就闹着要分炊，还把姨娘带出府，当端庄婆婆对待，这事放到哪家哪户都是说不畴昔的。二哥哥唱了白脸，她天然要唱一唱红脸。”
李妈妈接太小丫环送来的茶，递到欣瑶手上，又道：“二太太还说，老太太是传闻了郑祭酒告老回籍，怕三老爷向她寻仇，这才仓促分了家。当年是老太太和二老爷一同进的京，又是二老爷把人送走的，以是府里的那些个明面上的东西，地步，宅子，庄子，铺子都给了大房。老太太的私房则都给了二老爷。”
她忙令丫环上了茶水，生果，点心，笑道：“好好的不在徐府忙活，如何想到跑我这里来？”
淡月拿了披风，悄悄给大奶奶披上，安慰道：“大奶奶，刮风了，还是到里头歇着吧。”
杜天翔斜斜的靠在椅背上，捏起一颗深紫的葡萄送到嘴里，吐了籽，扔在一旁服侍的微云手里，笑道：“他啊，非说要来看看你，还把我拖了来！”
傍晚时分，李妈妈才兴冲冲的回了府。
欣瑶在书房等待多时，见人来，笑道：“大爷走后，你们但是府里头一拨客人，竟使得我这个小小的书房蓬筚生辉啊！”
淡月重重叹了口气道：“大奶奶，奴婢一想到周姨娘不但解了禁，还能当端庄婆婆撒撒威风，这内心的气就咽不下去。想当初她做下的那些个肮脏事，真真让人咬牙切齿。”
小丫环点头道：“回奶奶，如何分的，奴婢探听不出来。”
欣瑶哼哼道：“看这个模样，刚开端二嫂嫂多数是不想分的，自个的夫君是个甚么德行，有几斤几两，她又不是不晓得。幸亏父亲把银钱都交到了她手上，明面上她又是得了大头的，关起门来过日子，小日子过得平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