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瑶内心暗叹了一声,收了笑道:“姑爷说,徐郎中入户部是走了门路的,想必那背后之人应当有几分神通。”
远处的山坡上,萧寒,杜天翔背手看着官道上数百位黑衣人手起刀落,相互对视一眼,均长长的叹出口气。
“夫为妻纲,父为子纲?”
老太爷留饭,他陪着老爷爷用了午膳,才出了萧府。回程的路上,他细细想着女儿的这翻话,越想越惊骇,忙让下人加快了脚程。回了府,坐在书房里思来想去,总感觉心神不宁,又抬腿去了内院。
赵虎也不客气,当即把圣旨往怀里一塞,吹了声轻哨,翻身上马,朝老尚书抱了抱拳,绝尘而去。
蒋宏生稳了稳心神,点头道:“理应如许。”
……
“不过女儿倒是问了几句。”
内院里,顾氏正批示着下人把从姑苏带来的东西盘点入库。伉俪俩人进了里屋,关起门,蒋宏生到萧府的事情说与顾氏听。
蒋宏生沉吟不语。
蒋宏生见状,搂住老婆,冷静不语。你道这伉俪俩怎的这般模样?
欣瑶见其未悟透,又添了一句:“便是贵皇后,太后,也得尊遁这个理!”
欣瑶笑道:“大爷既然能说如许的话,女儿想,他到底是有几分掌控的,以是也就没有手札与父亲提起。”
短短数日,江南流言四起。
杜天翔翻了个白眼,轻地声骂了句:“小爷我真倒霉!”乖乖的跟着萧寒翻身上马。
却听女儿又道:“女儿还传闻,沈家大房的大奶奶比来病了,沈老太爷让其放心疗养,把管家大权交到了张氏手上。沈家百年大族,历经几朝,仍皇宠不竭,倒也并非徒有浮名。”
“父亲!”
萧寒目光紧紧落在黑衣人身上,好久才抬了抬下巴,朝杜天翔表示:“走吧,那边,才是当前最要清理的。”
顾氏听罢,眼泪簌簌而下,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微云点头应下。
只见她一身家常的湘色锦缎压桃红边褙子,素着脸,笑语盈盈,秋水滴点,浑身高低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风味与气度。
蒋宏生不知为何,一颗悬着的心沉稳了下来。
仲春初六,蒋家二房回京,蒋宏生先到衙门里消了假,出了衙门,左思右想,还是直接去了萧府见女儿。
施杰宣读完圣旨,递给赵虎。赵虎接过圣旨,看了看,当即叩首并三呼万岁。
“他莫非就不顾虑着父母,妻小?”
欣瑶渐渐踱回了坐,道:“大爷说,如果父亲回京,请父亲放心当差,深居简出,外头的事情,不必过量理睬。父亲在太仆寺已四年,按资格,也该往上升一升。”
欣瑶笑道:“父亲一来,便问他,也不问问你女儿可吃得香,睡得着,身子如何,可见父亲偏疼。”
蒋宏生笑道:“一天总要念叨个几次,连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。瑶儿,父亲也不跟你绕弯,现在京里时势如何?”
蒋宏生心头一震,忙道:“万一……”
萧寒挑了挑眉,面无神采道:“你若不去,那赵虎……”
欣瑶及时的截了话头,深笑道:“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,再顾及又能顾及到那里去?事事还需以夫家为主。”
施杰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一阵猛咳。
倘若韩王仁慈,远远打发了倒也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