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生苦笑道:“ 瑶儿身子如何,可有那里不适,你母亲从南边给你带了小半船的吃食,转头得闲了,让人送过来。”
萧寒挑了挑眉,面无神采道:“你若不去,那赵虎……”
一刻钟后,奔驰在马背上的赵虎俄然胸口一疼,猛得喷出一口血,坠上马去,马失了仆人,发了长长的斯鸣声,整齐齐截的步队一片慌乱。
远处的山坡上,萧寒,杜天翔背手看着官道上数百位黑衣人手起刀落,相互对视一眼,均长长的叹出口气。
施杰宣读完圣旨,递给赵虎。赵虎接过圣旨,看了看,当即叩首并三呼万岁。
施杰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一阵猛咳。
欣瑶渐渐踱回了坐,道:“大爷说,如果父亲回京,请父亲放心当差,深居简出,外头的事情,不必过量理睬。父亲在太仆寺已四年,按资格,也该往上升一升。”
蒋宏生心头一震,忙道:“万一……”
杜天翔愁眉苦脸道:“我是个太医,又不是武将,这类恶心的场面,我就不去了吧。”
“他莫非就不顾虑着父母,妻小?”
……
蒋宏生不知为何,一颗悬着的心沉稳了下来。
萧寒摇点头嘲笑道:“你可别藐视了他,马革裹尸之人,野心,胆量不会小。韩王只道赵虎是他手里的棋子,孰不知,他也不过是赵虎的一颗棋子罢了。你当今上真是因为韩王的启事才痛下杀手的?”
欣瑶撂起垂在耳边的几丝碎发,叹道:“这个年,只怕父亲,母亲过得不易。现在我也没空去理睬,转头你把靖王府送来的那两方上好的砚台给三爷,四爷送去,辰哥儿另备一套一并送去,趁便替我给二太太磕几个头。”
蒋宏生转了几个心机,又道:“此次户部出了大事,户部孙尚书都下了狱,父亲传闻姑爷与户部徐郎中非常要好,也不知这徐郎中,会不会有事?”
赵虎心中对劲,脸上却不显,环顾一圈笑道:“虎,皇命在身,不敢担搁,老尚书……?”
欣瑶见了,多少有些心疼,唤来李妈妈去库房找些补品给父亲带归去。
蒋宏生这些人虽在江南,却心系都城,日夜担着心,一过正月十五,就辞了老太太,带着妻小连夜赶回京。船上陆连续续听到京里传来的动静,惊骇万分惶惑不安的熬了二十个日夜,蒋宏生较着肥胖很多。
杜天翔冷静道:“转头必然要跟二哥提一提,军中藏着太多的鬼鬼怪魅,等合适的机遇,也需清理一番。”
倘若韩王仁慈,远远打发了倒也罢了。
欣瑶笑道:“瞧瞧,还是母亲疼我。”
萧酷寒笑道:“你莫非不晓得他在军中也有老婆孩子吗?父母,妻小与阿谁位置,孰轻孰重?”
蒋宏生搁下茶盏,迭声问道:“噢,快说说。”
杜天翔面有不忍的叹道:“是条男人,若论行军兵戈,朝中无人能比,可惜了!”
父女俩好久未见,不由的相互打量一番。
杜天翔翻了个白眼,轻地声骂了句:“小爷我真倒霉!”乖乖的跟着萧寒翻身上马。
……
……
“夫为妻纲,父为子纲?”
兄亲弟爱的场面恐怕是不会呈现的。
蒋宏生蓦的倒吸一口冷气,拿起茶盏猛喝几口,压了压惊。
赵虎也不客气,当即把圣旨往怀里一塞,吹了声轻哨,翻身上马,朝老尚书抱了抱拳,绝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