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宏生熬了这些年,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,你父亲这分歧仕,你一个知州是跑不到掉的,到时候母亲托你娘舅在京里帮你办理一下,花些个银子,寻个富庶的处所呆两年,再渐渐往上升。”
兄弟俩对视一眼,都从相互的眼睛里看到了忧色:“统统都听母亲安排!”
南燕国,天顺十四年。
“蒋振,你就这般恨我,一点都不顾念几十年来的伉俪情分?”周雨睛大惊失容地喊道。
“等一下”蒋振俄然睁眼道:“既然你们母亲万事都已安排安妥,我也无话可说。我就蒋兴这一个亲弟弟,你们兄弟二人今后看在我的薄面上,多照顾着些,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。明日起,我搬回青阳镇蒋家老宅,四丫头不会说话,身子又弱,陪着我到乡间疗养一阵,既解了我的闷,也免得碍了你们的眼。”
一身青衣的二爷蒋宏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大哥,欲言又止。
“感激,我嫁于你三十多年,你说你感激我。她是你的妻,那我是甚么,我是甚么……休想……哈哈哈……这辈子都休想!我得不到的,谁也别想获得。蒋振,我就暴虐了,你奈我何?想休我,量你也没这个胆量。当初若不是我安南侯府,你蒋振能有本日,她徐锦心能苟活到现在?”
“是,当初娶你时,我承诺你不纳二色。可锦心不是,若不是飞来横祸,若不是你父亲暗中教唆,她现在就是我蒋振堂堂正正的妻。”蒋振仿佛有些不忍的微微闭目。
正房堂屋内灯火透明,房内西北角的铸铜鎏金虎兽熏笼上袅袅生烟。
周氏边用余光打量蒋振的神采边说道:“你大嫂虽说贤惠,到底读书少些,不识得几个字。欣悦、欣愉两姐妹也都不小了,渐渐也要相看起来,元青的婚事更是草率不得,这些都是府里的大事,够她忙活几年的了!”
周氏拨动佛珠的手俄然顿住,缓缓起家,走到蒋振身边,神采和顺的道:“老爷,我逼着你致了仕,逼着二弟分了府,这般行事都是为了这个家,为了我们的两个儿子。这些年,二弟一家吃的,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大房供着。老爷一年的奉禄,仅够供二弟一家子一年的嚼用。这会分开,也是为了老爷今后能轻简些。”
“母亲已经跟二叔谈妥,地契,银钱甚么的,都交代稳妥。蒋家库房里的东西先尽着二叔拿走了一半,二叔昨日已迁新房。”蒋宏建一口气说完,只感觉背上盗汗涔涔。
“父亲,母亲只生我与二弟两人,哪另有别的兄弟姊妹!”蒋府大爷蒋宏建略有些委曲的说。
老妇人持念珠的手一滞,怒急反笑。
“母亲……”兄弟俩看着一地的碎残余,不约而同叫出声来。
蒋宏建边说边打量父亲神采,略游移了会,道:”宅子里的家具,安排,平常所用茶碗杯碟都是母亲掏了私房新买的,丫环,婆子,小厮,管事也是从府里拿了卖身契畴昔的。蒋家的祖田不能分,每年租子的一半给二叔家。老祖宗留下的铺子庄子当年也都卖得一干二净,我们府里现有的都是母亲嫁奁,无甚可分。”